“沈兄,看好你哦。”
拉来凑数的崔宴昭又半路开溜了。
沈岁聿又对他拱了拱手:“多谢崔兄,王相出的那道题,出自《礼记》,我房间书案,有我写的文章,崔兄可拿去参考。”
崔宴昭没回头,抬手摆了摆,表示知道了。
沈岁聿去了赵九娘门前,踌躇不前,深呼吸又深呼吸,鼓起勇气抬手叩门。
“请进。”
赵九娘早知道他要来的。
这几天他总是会来,但是有什么用呢,那五年的鸿沟,并不会因为两人的重逢而消弭殆尽。
沈岁聿得了允许,咽了咽唾沫,推门进屋。
赵九娘侧身斜躺在床榻上假寐,她甚至都不看沈岁聿一眼。
“坐,茶水在桌子上,要喝自己倒。”
那副老娘独自美丽,莫挨老娘的姿态,要是王管事看到,又要扣她年底奖金。
沈岁聿把门关好,这才来到她身边。
赵九娘今晚换了身锦葵紫薄衫,同色系的亵衣,金线团就的金丝雪浪牡丹,高洁又妖娆。
沈岁聿脸色微变,然而终究没有说什么,解下外袍给她披上。
“怎么?怕我冷啊?”
赵九娘这才睁眼,先看了她身上的玄色锦袍,抬手拂去。
沈岁聿蹲在她床前,又给她披上外袍:“你乖一点。”
“嘘,阿岁太吵了。”
赵九娘伸出右手食指堵着他的嘴,撑着身子坐起来,肩头薄衫稍微滑落,沈岁聿别过头不看。
“啧啧,那晚姐姐长,姐姐短,如今你怎么不敢看?”
沈岁聿耳根子红了一片:“赵覆雪,你能不能好好穿衣?”
赵九娘轻声哼哼,娇憨中夹杂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她双手捧着沈岁聿的脑袋,逼他直视自己。
“我是歌姬哇,客人们都喜欢歌姬这么穿,难道你不喜欢吗?”
她靠近沈岁聿,额与额相抵,身上的兰麝香气令沈岁聿晕眩。
终有一天,他会腻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赵九娘撩起一丝乌发,在他下颌乱绕,问他:“你猜,如果你阿娘看到我们这样,她是把我打死呢,还是再一次把我卖掉?”
沈岁聿迷乱的脑,瞬间清明,抓住她作乱的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包括你娘?”
“包括我娘。”
赵九娘把他推远了些:“无趣。”
“赵覆雪,要怎么做你才会信我?”
沈岁聿拥她入怀,用尽力气,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这样她就会一直陪着他。
“和你娘说,我要做沈夫人。”
赵九娘说得硬气,其他免谈。
沈岁聿突然涌出深深的无力感,他拿眼前的女人无计可施。
二人纠缠不休,好半天赵九娘才推开他。
“赵覆雪,你真狠心,真的,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岁聿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赵九娘也好不到哪去,薄衫都被他撕碎了,只剩亵衣遮体。
“不过是要沈公子一句话,你这说的,折煞奴家了。”
赵九娘说得轻描淡写,赤足踩在光洁的木地板,寻了件石榴花薄衫套上。
沈岁聿从背后拥着她,在她耳畔呢喃:“赵覆雪,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