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擦着脑门的冷汗送走了他的东家。
“赵九娘呢?”
回过头王管事开始寻人,他还是看好赵九娘。
这一个冰冷歌姬,仙女一样的生人勿近,可不能轻易被拐跑吧。
这样他就不会被东家踢了。
负责记账的掌柜算盘拨的噼啪响,头也不抬的说:“管事,九娘有客。”
“嗯。”
九娘业绩可比霍英奴的好很多,年底分红又丰厚了几分。
王管事心满意足的走了。
赵九娘确实有客,一来来两个。
崔宴昭本不想来。
前些日子,那些去清河王府的举子灰头土脸回来后。
就总是排挤得到王相指点的崔宴昭。
他心里正烦闷着,就想仔细研读王相给他的往年会试的做题本。
但与他一样受排挤的同乡沈岁聿叫他,他推不过就来了。
沈岁聿是清河府乡试榜首,与他结交并没有坏处。
崔宴昭还大方把王相给他的做题本分享给沈岁聿了。
同病相怜嘛。
来了才知道,他只是块石头,是同乡见美人的垫脚石。
沈岁聿和赵九娘两人是有过节吧,总之气氛很冷。
“那个,我还是先出去吧。”
崔宴昭告退了。
“崔兄慢走。”
“若踏出这门,往后必不再见郎君。”
崔宴昭:那他走还是不走?
还是走吧,他也没钱来这种销金窟。
崔宴昭溜了。
屋子就剩沈岁聿和赵九娘两人。
赵九娘也不理他,兀自去梳妆台有一搭没一搭试着妆奁的珠宝首饰。
“赵覆雪,和我回去。”
赵九娘抬手,满绿的翡翠镯衬着她冰肌玉骨。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嗯?”
沈岁聿无奈极了。
她总是这样,冷冷的拒绝他,从他第一次见到赵覆雪,她就是这样。
“阿姐,请同我回家。”
沈岁聿一步一步靠近她,搬起一旁的绣墩,坐在她身边,板过她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沈岁聿低低叹气,拿起梳妆台的螺子黛为她细细的画着眉。
“阿姐,请阿姐一同与我归家。”
九娘抿着唇,耐心等他画完眉,又把口脂拿给他。
沈岁聿愣愣的,盯着她的手。
“怎么?不过五年,你已不会为我上妆了?”
赵九娘笑了,只那笑意不达眼底,沈岁聿只看到她眼里细碎的寒霜。
她用指腹挑起些胭脂,点点描着沈岁聿的唇。
她冷眸中带着痴迷,恰到好处能让沈岁聿看到。
“旁人都是这样为我上的胭脂。”
猝不及防的,她覆上他。
直到沈岁聿推开她,赵九娘才低低笑出声:“我阿娘只生了我一个,我姓赵,你姓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算你哪门子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