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南平侯府卷呢?
要做到像傅廷安这样的反应速度,肯定是每日都在练习,所以听到的时候才能迅速反应出来。
但要反应得这么快,并且还不出错,这种练习的频繁程度肯定远大于京中,尤其是他们各自府中孩子的练习频度!
就以上这些,已经够震撼颂园中的这些夫人们了!
更震撼得是,傅廷安并没有用任何纸、笔,或是辅助任何工具,譬如,树枝,石头子等用来记录数字。
换言之,傅廷安的所有分析和计算,都没有笔头,都是在脑子和心里完成的。
也就是——心算!
这需要多熟练才能做到这样的题目,一个小孩子心算就可以完成!
而且,只要是稍有常识的世家夫人都知晓,这不仅仅是熟练问题,还需要天赋!
也就是说,傅廷安在算筹上恐怕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孩子,才能做到这一点!
这本身看起来好像并不能说明南平侯府有多卷,但再联想起刚才傅团子背诗词,还有一个什么都没说,还没有开口的傅长允,一点都不慌乱得站在跟前,是分毫没有觉得自己被比下去的意思……
南平侯府,究竟让这些小孩子提前学了多少东西,才能找准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每个的所长,并且,这些长处又刚好都是本身天赋的?!
而且,南平侯府已经战死了!
但就算在战死之前,南平侯绝大多数的时间也都一直在边关!
老夫人又是个根本不能理事的!
老夫人连自己侯府后宅的事情都管不了,怎么还能有余力去照看南平侯府中这些小孩子的课业?
不是不可能,是根本就说不通!
所以,南平侯府这些小孩子的课业只能是阮陶亲自盯的。
阮陶嫁到南平侯府的时日根本不长,中途还要处置傅伯筠的后事,听说还祸不单行,南平侯府在这之后还遭了一场大火,据说大半个府邸和府库都被烧没了。
南平侯府接连出了这么几桩大事,阮陶才同老夫人商议,举家北上,先避避惠城这处,怕是有什么风水不利的东西在,也正好趁北上的时间,一是将傅长歌的爵位落实了,二是将府邸修缮了。
那也就是说,除了做这些的时间,能留给阮陶卷这些小孩子的时间也不多了!
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是从傅伯筠战死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开始,阮陶就在卷!
颂园中的这些世家夫人心中纷纷敲了个警醒。
阮涎沫的女儿才是个厉害角色!
南平侯府的这些孩子里,没有一个是阮陶自己亲生的。
阮陶就算是看着这些孩子摆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凭傅伯筠战死这一条,也够她在京中横着走!
府中的孩子,就算各个是草包,也会有天子出面庇护!
也就是说,她有生之年,根本就不用操心任何南平侯府的事;这些孩子原本就没有一个是她自己亲生的,等百年之后,府中有人替她送终守孝也就过了。
但阮陶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卷生卷死?!
图得什么?
今日出现在颂园中的世家夫人,无论哪个,家世都是京中最出众的那一批了。
但都很清楚的一件事是,孩子小时候是放在内宅照顾的。
这些内宅女眷照顾得是孩子的衣食住行。
但真正的启蒙,读书,都是府中男子做的!
换言之,她们也顶多是依照着家中男子的嘱咐,检查,督促,说些劝导的花;但阮陶这处,是在代替已经过世的南平侯做教养孩子,安排课业之事。
这些都是前院做的,但都落到阮陶头上了!
她,她怎么接得住的?
世家夫人们纷纷错愕着,脸上虽然没变现出来,但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相比起她们,阮陶在家中是有实权的,也说一不二;阮陶这么早就开始培养孩子,是以为她觉得重要,因为她不需要同她们一样,还需要最重要的一环,同府中的孩子建立亲厚的关系,日后好让孩子们孝敬,尊重她们。
阮陶,她是真的不担心吗?
*
阮陶的确不担心啊!
靠人不如靠自己,等这些该安顿的人和事都安顿好了,她还要好好开始自己做大做强的事业啊!
做为一个清醒的独立女性,任何时候,对!包括穿书的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个身上。
求人不如求己!
阮陶尝了一口薄脆饼。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