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一面翻着账册,一面应好。
等宋伯走远,贺妈上前,轻声叹道,“宋伯这是打太极呢,老夫人怎么会愿意将府库钥匙交出来?”
阮陶目光正好落在账册上的一行收支目录上,笑盈盈,“她会的。”
贺妈微讶。
阮陶问道,“我们还有多少自己的银子在身上?”
贺妈不知她何意,但她问起,贺妈如实道,“来南平之前,太夫人私下支了五千两银票给夫人,说让夫人应急用,如今,这笔银子还没动呢……”
阮陶笑了笑,“贺妈,你替我做件事。”
贺妈微讶,“夫人您说。”
阮陶放下手中账册,指尖勾了勾,贺妈会意上前,阮陶轻声道,“你去钱庄,用银票提三千两现银出来。”
贺妈惊讶,“三千两现银!夫人您要做什么?”
阮陶端起茶盏,轻抿了口,“侯府有丧事,阮家是姻亲,给一笔丧葬费不是应当的吗?自然,这笔银子不能寒碜了,三千两,是杨氏过世时,老夫人娘家给的丧葬费,是老夫人说的数,比照着来。”
话虽如此,贺妈轻叹,“夫人,三千两不是小数目!”
“的确不是小数目,但是,是老夫人心中的数目。”阮陶放下茶盏,宽慰道,“放心吧,贺妈,我心中的有数,你去照做就是。”
贺妈心中是将信将疑,但夫人坚持,贺妈也不好说什么。
“那老奴悄悄去,先不声张,夫人三思。”贺妈话音刚落,阮陶笑道,“谁说不声张的,就是要声张,贺妈,就是要让府中上下都知晓,阮家来了书信,听说了侯爷的事,家中的人来不及赶到南平奔丧,所以让我先取了三千两银子,就这么说。”
贺妈似是有些反应过来了,丧葬费用多是现银,三千两现银,总是要存入府库的,那府库的钥匙……
贺妈会意,“老奴省得了,老奴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