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无奈极了,碍于那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县令可耻地妥协了。
忍着羞耻,让人挂到赛金花脖子上。
县衙的捕快照做。
王厨子觑了眼下方背上、臀部都是血的赛金花,悠然开口。
“你既要澄清,我提前替你想好了办法。
挂着这牌子,接连三天走遍大街小巷,边走边喊出木牌上的话,直至把谣言澄清,有意见没有?”
赛金花满脑子弯弯绕绕,早就看出这人不一般。
不敢有异议,顶着满脸疼出的汗,老老实实地说:“……没有。”
王厨子勉强满意地点头,谢过县令后离去。
县令看向那木牌上的字。
【我是毒妇。
我见钱眼开、阴险毒辣,挣的是黑心钱,吃的是人血馒头。
我传小姑娘坏话,害人家一生,早晚烂舌头、下地狱……】
如此简单粗暴,县令大人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
把事情安排下去,没眼看的县令快步离开。
于是。
继那位青面獠牙的竹溪村母老虎,龙阳县又发生了一件新鲜事。
接连三天,赛金花成为全县最靓的风景。
人们再提起她,不是媒人,而是挂牌自骂、因说闲话被官府怒罚的第一人。
王厨子深藏功与名,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
问下面的人,“怎么样,护住世子妃的名声了没?”
“护住了,护住了!”下人连连点头,“大家都在传那媒人的恶心事,世子妃那点儿夸大其词、凭空捏造的事早被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您有办法,怪不得世子妃那么喜欢您。”
王厨子笑容僵在脸上,义正言辞地纠正,“世子妃哪是喜欢我,世子妃是喜欢我的厨艺。”
这话要是被世子听见,他定然要被发送到边防做大锅饭。
“是是。”下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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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传言及其后续的解决,许久没来县里的沈念还是听村里人说的。
听说县里这么热闹,她小脸黯淡下来。
“可恶,居然没看到全的。”
全然不知,那被传的面目全非的人就是她。
村里人隐隐猜到,却都没说。
说了只会影响念姐儿心情,不如不说。
沈念可不知道村里人护犊子的心意,还很失望没看到升堂和打板子。
沈坤瞧见妹妹眼神黯淡的样子,兴冲冲地对她说:“妹妹,朝廷的赈灾粮到了,我听说流民马上就要被安置了,到时候你想去县里就去县里,高兴不?”
这确实算个好消息,沈念小脸微亮,点点头,“高兴,现在才到,这也太慢了。”
沈村长听见兄妹俩的对话,深沉地说道:“不算慢了。
那么多粮食,要从各地运过来,路上又不好走,还得时刻提防土匪打劫,已经很难了。”
沈念无法感同身受,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灾民安置好后,龙阳县才开始有年味。
新年的火红气氛,慢慢驱散了征兵带给众人的无力和挂念。
竹溪村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红灯笼,一派红火气。
桐油作坊连放三串炮竹,期盼明年更旺,村里大人小孩儿围着,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