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在这三苦之下饱受着无尽的折磨。
袅袅眨了下眼,抬手用指腹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阿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和你一场缘分,走到今天,我很满足了。”
谢衍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拆吞入腹,嵌入他的骨血里。“可我不满足,袅袅。我想和你长长久久,一辈子。”
一辈子,多么动听的情话啊。
有一颗泪水滚落,袅袅缩进他的胸怀,就当是贪恋这最后的温暖吧。
“如果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你是不是就不会出庭,就不会实行你的计划了?”
这些天,谢衍什么都没问,但他知道她在默默执行她的计划。
和金狮玫瑰王国对弈,和世界对弈。
“真傻啊。”
夜色里有袅袅的叹息。
那是怎样的缱绻夜色啊,袅袅一直占据着主导,将满腔柔情倾付。
待东方露出鱼肚白,谢衍才拥着袅袅,停息下来,“袅袅,你知道吗,在南黎后世,还有一个皇帝,风流才华不逊色于黎樾,他在事后也给他的爱姬也写了一首词,你想听吗?”
袅袅眯着眼睛,乖乖地像只小猫,抱着他的胳膊,“你说给我听。”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这首词,本是宋徽宗写给李师师的,词牌名《醉春风·浅酒人前共》
袅袅痴痴笑了,“如果黎樾知道了,千古词帝的名头,只怕要让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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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的日子如约而至。
金狮玫瑰王国最高法庭,人山人海。
他们多是来金狮玫瑰王国的留学生、商人、谋生者。
因着这些天,网络上的发酵,关于谢衍,关于《九筵仕女图》,也关于凌云翡的新歌《相隔千年宛若初见》,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结果,一场正义,一个交代。
在人群的簇拥中,两国双方步入了法庭。
谢衍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是袅袅、凌云翡、温岭、谢婷、青山笙,歌舞团的人有厉辰带队。再就是舒炎。
袅袅今天穿着廓形版的长风衣,头上还戴着兜帽。
华国大使和大使夫人以及律师罗湘压阵。
大法官敲了下法槌,正式开始。
罗湘最先开口:“法官,诸位陪审团的成员,贵国奥斯丁污蔑谢先生偷窃文物《九筵仕女图》,那么我想请出谢先生购买画的交易人。”
当他说到交易人时,奥斯丁的眼神,明显阴了一瞬。
说着,听众席上,有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人,是刘及。
只不过他没有四肢,也不能说话。
“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证人会这个样子,说起来这还得问奥斯丁啊。”罗湘手指一指,向着奥斯丁,“当初就是这位奥斯丁,为了逼问《九筵仕女图》的下落,残忍地将这位地下古董商弄个半死。虽然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却能证明他手中的《九筵仕女图》从何而来。”
众人这才看到,他的腿上还放着一个证书。
罗湘将证书高高举起,冲着所有人展示,“当初,谢先生从刘及先生手中购入的《九筵仕女图》,来自柴尔德家族拍卖行。这个拍卖行是金狮玫瑰王国的,至于为什么拍卖,是因为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觉得《九筵仕女图》残破不堪,风化严重,不想折损在自己手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