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千秋涯上，程箐箐看到程子潇倒下，她就像是发疯般的跑了过去，“姐！？”

“箐箐，对不起啊……”

看着眼前面庞渐渐模糊的程箐箐，程子潇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以后姐姐可能没办法再护着你了。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这还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不过想想，我真的能活到那一天么？”

“姐，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错。”程箐箐泣不成声的哽咽道，“是我连累了姐姐。”

“如果不是我身怀青鸾脉，要和程挽风对决，姐姐又怎么可能炼化青蛇蛊，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没有我，姐姐就不会没日没夜的练剑，活的这么累……”

少女自责的泪水不断流下。

程子潇颤抖的抬起手，她抹去程箐箐的泪水，“笨箐箐，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姐姐，我护着你不是应该的？就像你哥哥，他杀了程挽风，我们都很爱你啊。”

“呜呜呜……”

程箐箐只抱着程子潇一个劲的哭，她甚至都不知要说些什么，情绪早已被悲伤取代。

“奶奶。”

揉了揉下程箐箐的脑袋，程子潇又看向不远处的杨冯宜。

“唉……”

杨冯宜看着满身鲜血的程子潇，她心有悲痛，可还是硬撑着说道，“子潇，你后悔么？后悔离开学宫，后悔炼化青蛇蛊，后悔认识叶辰么？”

“奶奶，我不后悔。”

程子潇语气认真道，“命运的渡船在小河中游荡，我离开学宫，炼化青蛇蛊，认识叶辰，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既然是命中注定的，我又为什么要后悔？我只是想和奶奶说一句抱歉，对不起，辜负您对我的期待。”

“你……”

杨冯宜眼眶突然一红，她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涩，好半晌，杨冯宜颤声道，“子潇，都过去了，奶奶不怪你，已经过去了。”

“谢谢奶奶原谅我。”

程子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最后她目光看向了叶辰，“叶辰，对不起，以后……我就不能再陪你开奶茶店了。你一个人记得照顾好自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挡古月姬？为什么？为什么！”

叶辰的眼眶有些殷红。

“因为在和你交往的那天，我就说过，我会护着你啊。”

程子潇浅浅一笑，只是她的笑容，却有些苍白和憔悴，“你是我的男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是……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那天在庙会，你和我说你是剑帝，我居然没有相信，我是不是太笨了？”

“不过你不可以嫌弃我笨，因为我是女孩子。你要让着我。”

“对了，这个我可能用不到了，就还给你吧。”

程子潇满是血的手拿出一个戒指放在叶辰手里，“叶辰，能在人生的最后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

“和你约会的日子，是我此生难忘的时光。可惜，烟花很美，我却再也看不到了。”

“遗憾总是贯穿人生的，不是么？”

噗，程子潇话音刚落，她便猛的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叶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现在几点啦？天亮了，我们今天是不是要结婚了？”

程子潇痴痴的看着千秋涯上悬挂的浩日，她声音越来越轻，“叶辰，我真的以为我会嫁给你的。”

“我真的想要嫁给你的。”

“可是……”

“我好像没办法嫁给你了。”

“你，可以原谅我么？”

程子潇说到这，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

一丝丝冰凉的白霜从程子潇流血的小腹处四散蔓延。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