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方明德来势汹汹。
早就引起了方家老宅里人的注意。
此刻这番话一起,更是犹如石破天惊!
瞬间引起无数道争论和猜测。
“明宣儿子勾结外人?”
“这……这怎么可能!”
“修侯那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是那种人,方明德这家伙绝对是血口喷人!”
“就是,摆明了就是看明宣这一脉势弱,栽赃陷害!”
“他敢这么光明正大闯入本家,会不会……掌握了什么证据?”
“真要那样,可就坏了,勾结外人,就等于是破坏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别说夺嫡,怕是方家嫡系的身份都要剥夺。”
“明宣人呢,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还不出来解释么?”
一道道议论声。
从各个窗口、阳台处传来。
就是站在书房里的方无相,也是抿着嘴唇,目光里也满是惊疑不定。
若是私底下,背后攻讦。
没有授人以柄,还能解释为是竞争手段。
但现在可是在方家老宅,当着无数人的面,光天化日,天日昭昭。
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能作为如山铁证。
真要事后被查出刻意栽赃诬陷。
到时候大长老那一脉,怕是都要抬不起头。
而眼下,俯身目光落在方明德身上,他却半点没有退缩慌乱的意思,反而成竹在胸。
一副要把方明宣以及他儿子方修侯勾连外人的事,打成铁罪的架势。
他哪来的底气?
方无相眉头紧锁,饶是他坐镇方家这么多年。
亲身参与、见识过数次夺嫡之争。
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
“方明德,少放狗屁,老子什么时候勾结过外人?”
“夺嫡就夺嫡,胡说八道算什么本事?”
“更何况……你可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你这是诛心之论!”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
大厅门内。
一道怒喝声骤然传来。
犹如凭空一道闷雷。
震得空气都在嗡嗡耳鸣。
随着那道裹胁着无尽愤怒的吼声响起,一连数道身影也出现在了大门外。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
是一道犹如铁塔般的壮汉。
大概四十几岁,怒发冲冠,双眼如刀,一身杀气根本掩饰不住。
刚才的怒吼,赫然就是他发出。
在他身后,还有一道长相与他有着几分相似,却要年轻许多的身影。
不是方修侯还会是谁?
除了两人之外,剩下几人也都是怒不可遏,一脸不善的盯着小院中的方明德父子二人。
“我放屁?”
面对方明宣那双如刀般的眼神。
方明德丝毫不退。
一声冷哼。
“笑话,我要是没有证据,又岂会冤枉你,毕竟血脉相连。”
“何况老子也不会像你们父子这般,背信弃义,违背组训,竟敢勾结外人,争夺少主之位,无耻,可耻!”
“证据?”
听到这话,脾气火爆的方明宣,更是怒火中烧。
这等恶意中伤,无异于是要毁了他们这一脉。
“来来来,正好,今天老子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要是拿不出来。”
“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请出执法祖训!”
此话一出。
众人先是惊叹愕然,随即那一张张脸上,皆是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激动。
执法祖训!
那可是凌驾于家主和长老会之上的存在。
轻易不能动用。
上一次有人请出执法祖训,还是几十年前。
那时候,方修侯这一辈的年轻人都还未曾出生。
只有方家老一辈的人才经历过。
此时,随着那四个字斩钉截铁般从方明宣口中说出时。
瞬间便勾起了不少人的回忆。
连方无相也是如此。
那双苍老的眸子闪烁,写满了沧桑和故事。
三十年前,准确的说是三十三年前。
那场夺嫡之争,原本他就是边缘人,几乎没有一点机会。
当时的大热门。
是第一脉和第五脉之争。
白热化阶段,第一脉的人指责第五脉滥用家族权利,监守自盗,贪天之功,偷偷没掉数以几百万的家族资产。
要知道。
那个时代。
别说几百万,一万块就已经是个天价数字。
而且,那时方家正在布局药材市场。
在原本同仁堂、永安堂两个百年老店品牌的基础上。
又暗中打算收购长春堂、乐仁堂、万全堂以及千芝堂。
然后在市场上推出。
一举垄断整个望京的药材市场。
但负责这件事的老五,竟然不顾家族利益,与被收购方私下勾结,狮子大张口,凭白让方家损失了几百万。
但这件事做的极为隐秘。
就算是第五脉中,也没几个人知道。
老五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但他不知道。
乐仁堂的老板,第一脉的人早就接触过,并被收买。
老五私自吞吃回扣的事,成了一个铁罪。
但大长老也是狠人,这份罪证,他一直死死攥在手里,一直到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阶段时,他才拿出来骤然发难。
甚至请动了执法祖训!
凭着铁证如山。
原本机会不小的老五,直接被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辈子也没法翻身。
不过,大长老以为自此稳如泰山。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方无相。
凭借着完美收拾了老五留下的烂摊子,加上独自一人,打破了几家联手的围剿,一举成名。
不但代替了老五的位置。
甚至得到上一代长老会的集体认同。
将大长老都压了下去。
踩着他登上了家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