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吕雁默然。
虽然没有承认也未否认。
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此情形,宁河图顿时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亏他还以为梁侯是因为被自己驱逐,怀恨在心,从而对宁家痛下杀手。
哪知道,这些葛家门人实在太过可恨。
竟然从二十年前,便已经盯上了他宁家。
只是……
宁河图还是有许多不明。
“好,就算如此,葛家门处心积虑,谋夺我宁家,但为何……十几年前那次,我宁家上一辈叔爷几乎尽死,我也被折断经脉,你们反而收手了?”
听到这话。
宁家众人也都皱起了眉头,深以为然。
若是谋夺宁家。
那一次可是最好的机会。
结果他们却在杀人逞凶后,便如潮水退去,这么多年再不见半点踪迹。
直到今日此刻。
方才再次现身。
纵然他人老成精,也想不明白其中问题所在。
“关于此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老香主曾提过一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么便一点点斩断它的腿,终身活在阴影里才有意思。”
吕雁摇摇头。
她年纪太小,并未经历当年之事。
这一次被派来,还是奉少香主命令。
不过老香主当年退居幕后时,曾说过一番话,具体她记得不太清楚,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当时她还不懂。
但眼下忽然想起来,她才明白,老香主对宁家恨之入骨。
其实凭借葛家门的实力。
对付区区一个宁家,可以说简单至极。
但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而是死死盯着。
一旦宁家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立刻故技重施,将其再次打落地狱。
这种事不比杀人有意思?
“可恨!!”
听到这话。
即便被陈望一缕内劲镇住气血的宁河图,还是差点没能压住。
这何止是有仇那么简单?
说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不为过。
葛家门欺人太甚!
他都不敢想象,当年自己若是没有下令,宁家后代杜绝练武这件事,这十多年里,宁家又遭受了多少次那样的劫难。
这些人简直就是附骨之蛆。
是魔鬼!
不仅是他。
听到这番话的宁家上下老小,全都是怒不可竭,恨不能将梁侯揪出千刀万剐。
“梁侯如今可还活着?”
陈望自以为,心性早就磨练到了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地步。
但此刻,他也难忍怒火。
什么样的仇怨,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何况,从头到尾宁家并无半点对不住梁侯的地方,相反,即便犯下大错,也并未杀他。
但捡了一条命回去的他。
却是以怨报德,死死相逼,不给宁家半点活路。
“还在。”
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机。
一瞬间,吕雁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太古凶兽。
脸色惨白的她,哪敢有半点犹豫。
她丝毫不怀疑。
但凡有一丁点隐瞒,立马就会被撕成碎片。
“葛家门极为神秘。”
“即便是我们这些门人,也不清楚总舵所在,不过我们这些人隶属于海东香堂。”
“如今门内大概有三十多人,武者占据半数以上,其中实力最强的乃是少香主梁蟾,几年前便已经入了暗劲。”
“梁侯呢?”
陈望轻抿薄唇,目光中杀气如瀑。
“老香主从多年前退隐后,便已经很少露面,不过他实力……应该比少香主还要强出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