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弟子对视了一眼,捧腹大笑。
“三师姐,你看朝阳派还有第二个像你一样待了这么多年连气都没练起来的弟子吗?”
“大家尊称你一声三师姐,也不过就是看在辽叔和二师兄的面子上罢了!”
“晴师妹比你小一岁,人家明月还心经都练到第四重了。”
“佩剑都没有,你还真把自己当前辈?”
沈秋练拧眉,她不信自己一个竞技好手会沦落到如此废柴的地步,遂阖眸凝神。
体内确实没有一丝修为的痕迹。
沈秋练裂开了。
原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从来没有好好修炼过还是真的不具备灵根啊!!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在朝阳山修炼十来年也该成精了吧!
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他妈可是个仙侠游戏!!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没有人能听见沈秋练心底歇斯底里的辱骂。
“要我说二师兄还是有艳福,像三师姐这样的美人,要是缠我我也乐意啊!”
“哈哈哈哈二师兄还有心思修炼呢,搁我我肯定跟三师姐关起门来,三天三夜不出门儿。”
这群人一口一个三师姐,实际上毫无敬意可言,尽是些污言秽语,沈秋练望了他们几个一圈,忽然伸出左手,扇了其中一人一巴掌。
耳光清脆,那几个男弟子都愣住了,正欲发作,沈秋练却将袖子卷了起来,秀了秀她绿了吧唧的左上肢。
“什么鬼!”
“沈秋练你......你练了什么邪术!”
这几个家伙目眦欲裂,满脸惊恐之色,沈秋练干脆顺水推舟道:“哦,这叫百毒掌,被我碰过的人轻则四肢麻木半身不遂,重则肠穿肚烂性命不保,你们谁还要试试?”
她话音未落,周围的人就做鸟兽散了。
沈秋练:“。”
怎么还当真了。
不过这下没人挡她的道儿了,她乐得个清闲,径直去往沈辽所说的竹栅栏,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土丘,上面密密实实的长了许多翠绿的叶子。沈秋练徒手挖了挖,刨出了几个肥厚的根茎,她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剖开,发现这根茎的横切面长成了个七芒星的形状,漂亮的很。
“难怪叫七星夜交藤。”她喜道。
她又挖了几块儿,正打算往袖中塞,忽而有人自后方疾步袭来,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沈秋练吃痛,回眸正对上闻天羽一双愤怒的眼睛。
闻天羽的肩上袖上都有些泥土,面带倦容,风尘仆仆,看来是被云虚让罚去采铸剑矿石了,大抵心情也不太好,沈秋练懒得理他,“撒手。”
“你为了报复我和晴芝,走了旁门左道是吗?”闻天羽厉声喝道:“王力他们都告诉我了!你练了百毒掌!”
沈秋练:“。”
她随口胡诌的名字被闻天羽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就还挺尴尬的......
“他们说什么你都信。”沈秋练慢吞吞道:“他们是你爹吗?”
闻天羽一愣,被说的面色通红,他两下将沈秋练的袖子卷了,指着道:“你的手都绿成这样了还想抵赖!”
沈秋练觉得他智商真的有点问题。
她冷笑起来,满肚子的火气岩浆喷发:“闻天羽,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跟你计较就是我脾气好啊?你害我掉落山崖命悬一线,深受重伤剧毒缠身,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看你在外面造谣玷污我名声,说我没根骨,是托了你的福才能留在朝阳山的是吗?我从前真是没看出来你一副不咋地的人皮下面居然是条狗!哦不,辱狗了!如果这百毒掌真的存在,我现在就给你一耳光让你有多远死多远!”
她连珠炮似的喷了闻天羽一脸,闻天羽傻了。
从前的沈秋练只会撒娇撒痴,撒泼耍赖,像个痴儿,这几日他见着的沈秋练却颇有主见,灵动飒爽,就连训斥人的模样也艳光四射,予了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闻天羽感到一刹那的心动。
“阿宁你......”
“别叫我阿宁,滚开!”沈秋练怒不可遏。
闻天羽却没有动,不知是不是沈秋练的错觉,他抓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重了。
不会吧,这臭男人喜欢别人骂他?
沈秋练一阵恶寒。
“阿宁,我听明白了,你是在怪我跟晴芝走得太近。”闻天羽居然服软了,沉痛道:“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沈秋练:“???”
别吧!你寸步不离,我还怎么去找顾长汀!我不找顾长汀!我就没了呀!
“谁要你寸步不离!放手啊你!”沈秋练气急败坏道:“你不放手我不对你不客气了!”
闻天羽却是铁了心的要留下她了,任凭她又捶又打,就是不放手,还将她往屋里拽。
“阿宁,你别闹脾气了,你这么千里迢迢过来,不就是为了找我诉衷肠吗?我理解你了,我们去屋里说。”
屋里,屋里你大爷!老娘才不要进你的屋子!!
沈秋练裂开了,就在这时,孤雁南峰上忽然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闻天羽的手腕上,竟像是沸水般滚烫生烟,闻天羽疼的一缩手,忙以袖子遮蔽,急着往屋檐下跑去。
他好不容易寻着地方躲避,才想起沈秋练,遂抬头道:“阿宁——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一个青衣公子出现在沈秋练的身边,轻纱罩袍如魅如雾,手撑一把油纸伞,悄无声息的替沈秋练遮住了头顶的一方天空。
雨势转小,化作朦胧珠帘,将他与他们,毅然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