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面院子传来刘氏以及顾二郎等人的声音。 顾二柱点了点头就说先歇着,有事等明儿再说。 顾文轩也正有此意。 这回翻新宅子,快是真快,十二天的时间连清风道长指点的改建工作都完工了,但忙也是真忙。 忙得一塌糊涂。 虽说找了师兄弟帮忙干木工活,但他自己手上私活却不好被他们见到,只能晚上多抽出两个小时待在别墅大厅忙活。 好在分家前大部分零件已经赶制出来。 目前只需组装就可以了。 剩下一点细致活,明晚再赶一下也差不多了。 他累,周半夏也不轻松。 力气活,倒没有她的份,最多就是洗洗碗,连抬菜筐切菜的活儿都被抢了,但应酬下来,相当的费嗓子。 听刘氏催他们各回各房歇着去,周半夏也不推辞了。 回西厢房,给自己狠狠地惯了两口润嗓子的茶水,连刚才去老院见到听到有趣的事情都没雅兴叨叨了。 她是不想开口了,可马珊谈兴正浓啊。 “我和三丫陪咱娘过去的时候,你那会还在上房咱爷奶屋里,三婶就说大伯喝多了发酒疯。 白天散席,大伯不是和三叔一起回去的嘛。 大伯刚到家就抱着三叔喊爹,哭百无一用是书生,哭他时运不济。” 顾文轩的嘴角不由一抽。 “再后来大伯娘不是拎了咱们家好多菜回去? 听大伯哭,她也跟着哭命苦,大伯倒被她哭睡着了打呼噜。” 顾文轩极力忍笑,实在忍不住了,握拳遮嘴闷笑。 “我背咱爷爷到屋里的时候,大伯还在睡。” 顾二郎点了点弟弟,“住西厢房的三叔都醒了。” 明白。 装睡。 看来大伯今天还是被咱爹宾客云集高朋满座给打击到了。 “好了,不说他们了,往后初一十五去给老人请安就是了。早点歇着,我和大嫂也回房歇着去了。” 顾文轩点头,目送顾二郎两口子回对面东厢房,拉周半夏转回去,端起桌上点燃的一盏油灯就回卧室。 当晚美美地睡了一觉,被强大的生物钟唤醒,顾文轩心情极好的就去院子里舒展筋骨,练着一套拳脚。 没一会便出了一身汗,随后回房冲了个澡。 用过朝食,他就进书房研磨提笔一本正经地临摹馆阁体的字帖。 所谓字如其人。 背书是正途,但字不行也白搭。 之前住老院只有一个房间,进别墅又不方便,如今有了书房,他也不担心临时有人找他,手上还沾了墨。 又临摹完一页,顾文轩舒展了有些僵硬的胳膊。 见窗外天空太阳跑到正中,虽无钟表,也知到午时了。 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何他家炕上不是摆满布料就是细带子丝线? 找周半夏找到卧室的顾文轩大惊。 之前把那一行经文给绣好了收尾的时候不是答应了好好歇着? “编中华结?” “错,是打络子。” 哎哟妈呀,可累死人了!周半夏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右手指向自己右侧,“如何?” 得提醒,顾文轩这时才看到周半夏右侧有个笸箩,里面有好几个款式不一、大小不一,五彩斑斓的中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