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做了决定,说走就走。 不过有些架,他不会躲。 之前是拿到造化玉牒碎片为第一要务。 现在,则是尝试及早除祸患。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是真不介意再耗费些时空之力,至不济也能将魔头送进天府当守关Boss。 那里没吃没喝,无法疗伤,相信魔头遇到其他闯入者,会很卖力的厮杀,以获得血食。 届时,无论谁杀谁,他都乐意看到。毕竟前世,那帮抢夺秘笈的江湖客,没少在莫名被卷入事件的他身上撒气。 他当时为了生存,不得不伏低做小。 当然,这也成为他甘于冒险,且持续奋发的动力源泉。 就像老家某歌中唱的:那年十八,舞台上站如喽啰…… 这类仇,以他现在的心境高度,是不会刻意去报的,尤其这都重生了,那些人对他的坏,还没做,也没机会再做。 但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机会顺手坑回去,他也不会不做。 然而,魔头已经鸿飞冥冥,不知躲去了哪里。 只能说,魔头也有自己的运道。 “可惜了……” 谋划落空,周卓原路返回,出了地裂。 仍旧落脚黄家,尚未离开的姜山察觉到了周卓的气机,眉头微蹙,随即舒展。 既然周卓有那个入坑而不触雷的命,他再出手,就成了刻意结仇。 周卓算计到他头上,还成功了,这确实让他不爽。 到这事说到底,是他起贪心探索天府出了状况在先,才被周卓抓住了机会,其对黄彰的恩情,他不能无视…… “罢了,恩怨就算揭过了。”姜山如是想。 此时,已经是正月十七的下午,黄彰进来禀告:“师尊,车马已经定好,明日一早,我们就随商队南下。” 虞城地区及周边,都知观化先生溘然长逝,姜山需要换个身份了。 他之前以浊翁面貌见黄彰,只是为了快速跳过复杂的相认环节。 而现在身上有伤,又不便抛头露面,便吩咐黄彰做事。 黄彰回到兴和镇后,渐渐与社会重新接轨,如今倒也堪用。 只不过,他并不想跟母亲黄李氏分开。 奈何姜山表示要带他拜入道门,带着家眷不成体统,也只能留下。 “但愿,这兴和镇真如不凡兄说的那样,是虞城地区难得的安然之地吧。”对于周卓,黄彰跟姜山的感观是明显不同的。 周卓再是算计,将他和老娘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也是不争的事实。 看看前一段时间的虞城老城区,多少人因交不上税,被从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驱离。寒冬腊月、衣食无着,太惨了。 同样是因为周卓,虽然不少名流斥责其不是个东西,可这些指责周卓不好的,又做了什么呢? 吹牛哔谁不会?做呢?如何又让百姓得实惠,自己还能得体面?几万人每天嚼啃多少粮食,心里都没哔数么? 所以,本质就是羡慕嫉妒恨,看周卓本事了得,真就收拢别家不要的老弱病残,还能经营的红红火火而眼红的不行。 这样一个为大家做了诸多好事、实事,促进虞城地区情势稳定,让很多人的日子勉强还能过的人,即便有些自私谋算,也瑕不掩瑜。 黄彰以前或许在细细回忆之后,觉得周卓过于精明,不可深交。 但见识了周卓在大是大非大节上的作为后,反而觉得,这样的,才算是真小人。而这个世界,也需要这样的真小人。 不过,师恩难报,师命难违,这个孝道,在他心中的份量还是够大,从他娘到他的老师。 他没有因为姜山对周卓那般态度而有太多反感,但他娘不能同行,就让他有些埋怨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