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中有了计较,徐漠准备去赌坊试试水,顺手给这些个丧良心的狂徒来点教训。
朝着忙碌的圆脸少年出言询问道:“三才,离这最近的赌坊有多远?”
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带着几分犹豫的神色劝解道:“公子,那种地方您还是别去了吧。前些日子有外乡人进去赌钱,赢了五十两银子就想收手,结果被那些打手在身上搜出了出千用的骰子。这下不光银子没了,自己还被打个半死。进去之后还能把钱带出来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大爷。公子若是运势太旺,反倒容易被赌坊这些小人暗中做些手脚,在这个地方毕竟不比城里,咱们几个实在是势单力薄啊。”
程南音冷哼一声,拧着徐漠的耳朵,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好你个臭小子,赌坊哪里是正经人该去的地方,学坏不学好,该打!”
吴襄立在一旁腹诽道:“这个小公子一番接触下来,平行见识都极为不凡,哪里像是想去赌坊赌钱的样子。估么着是想去探探这口臭水潭的底细,好在心里有个计较罢了。”
徐漠吃痛求饶道:“师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想去看看,这赌坊里藏着些什么牛鬼蛇神,要是真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顺手砸了为民除害也不为过嘛。”
程南音这才松开了徐漠那只微微发红的耳朵,冷哼道:“这还差不多!要是敢有别的心思,自己掂量掂量,你这小身板能扛多少打!”
王三才轻轻的拍了自己的胸脯几下,算是放心了。若是公子也像爹爹般日日以赌为乐,再厚实的家底终有一日会被败光。
每次去赌坊门口找他爹,偶尔能看到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发疯痴狂的模样,也也太吓人了。
这可比他见过最恐怖的野物,还要凶悍上几分。以他的年岁,实在想不明白,踏踏实实的活着到底有什么不好。
自打记事起,父子间的关系就很微妙,说不上有多亲近也算不得疏离。他很想问爹为什么,他们不能好好的过日子。
看着这个日益消沉的中年男人浑噩度日,即便心底生起怒意,也不知该以何种立场去开口。
等爹躺在病榻上,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才会偶尔流露出丝缕关怀,心忧他这个还未成年的儿子,将来该怎样活下去。
想着想着,眼角便有了些泪痕,他觉得很委屈,吃些苦头没什么,就是这种日子就没个头。若活着没了指望,真没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