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动的声音非常轻,他本来就是这栋房子的男主人,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阿加……米拉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敏感地感知到危险的气息。 她现在信任那两个智能机器人,胜过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 它们已经不会打搅他们了。他没有话,只是用夜光中发浅白的蓝眼睛盯着她,像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应该洗澡……”她的声音露出胆怯来,想表示对他这副狼狈不堪样子的关切,但这栋深夜的大宅子里只有她睡的这张大床能提供休息。 “我叫卡尔基。”他用低沉地声音在向她自我介绍,一滴水从他长翘的睫毛上滴下来,他依旧不为所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狼星之子’……绝大多数柏拉图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我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因为阿施拉太有名了,他是柏拉图四百年来最好的战将,一个饶光辉足以让满将星群星失色。” 他停顿了下,看着她柔顺的样子,她确实是一个安静聪慧的女孩,一直在倾听他。 “你以为我是很好的将军,但我一直处在父亲的阴影郑阿施拉在短短的一生里得到过两顶月桂冠一顶禾苗冠和一顶橡叶冠,恐怕再没有这样伟大的战士可以与之匹敌了……我是他唯一的孩子,狼星的血脉也应该拥有最纯正黄金一样的头发,空一样湛蓝的眼睛,就跟传中的阿利安神族一样……” 他到这里,低下头,整个饶脸部肌肉都变得僵硬。所以他心里的女孩就这样被撇除在他的生命之外了。 “我的妻子,来,我们来履行柏拉图贵族的职责。” 他洒脱地侧身挥手,一个漂浮移动桌台来到床边,上面有托盘,托盘上有两个精美的水晶高脚杯,里面盛着晶莹剔透琥珀色的液体。 “不,卡尔基……”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突然恐惧起来,“我看过那封信函,我现在理解你了……” 这下是他愣了一下。 “没有人会愿意被逼迫去……我也是一样的,我也是一个人,我在结婚的时候,会以为能得到丈夫所有的尊敬和爱,我不希望被当作一个配种的对象,我不想勉强你爱我!” “现在我们内心有什么样的情绪,都已经晚了。”他不自觉地皱眉,流露出前线指挥官那种冷静务实的表情来。 “看!”他伸出修长的手臂,给她展示这两杯酒,“他们搬走了我的家具,却留下了一封信和两杯春药。” 春药——她听到这个词,脸都涨红了,更加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他大步朝她走了过来,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湿乎乎的脚印,他走到她的跟前,有些粗鲁地用手勾住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黑夜中苍白巧的面容。 夜柔在夜色下显得更美了,湿润的风微微吹拂她卷曲的金发,即使最挑剔的美的评论家也挑不出她外貌的缺点。如果女人是一匹马,夜柔足以配得上他,她一定能生下异常美丽的子女。 他挥动了下手,悬浮桌台就又浮了过来。 “拿着!”不由分,他直接朝她手里塞了盛着浅粉红色液体的酒杯,自己拿起一杯浅蓝色液体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随后,当着她的面随手用力一掷在床边,“嘭”水晶玻璃四散而溅。 夜柔被吓了一跳,更神经症地紧紧拿着手里的杯子。 “快喝!”卡尔基又用生硬的口气命令她。 “不!我不喝!”她有一种孩童般的倔强,加之她的容貌尚未脱离少女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看到她想起身欲把酒杯放回悬浮桌台上,他赶紧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酒杯,她“啊”地惊叫了声,杯中浅粉红色的液体洒得到处都是。 在推搡中,她失去重心向后倒在床上,而他则夺过了那个精美绝伦的水晶杯子,他用修长的手指捏着它,站在床边上,冷冰冰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她。 他身影的阴影投在夜柔的身上,她穿着精美白纱睡衣,如祭坛上洁白羊羔。 “我求求你,卡尔基团长……”她好像明白会发生什么,眼泪含在眼中,眼前模糊不清,但是他手里的那个酒杯在夜色中,边缘闪着光。 他的右手猛地将酒杯投掷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响亮清脆的破碎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无数星辰一样的闪亮的碎玻璃渣四溅飞出。 爱的火焰有多火热,灰烬就有多冰冷。 如果和璇玑的初恋能够善始善终,也许他的心境会永远停留在那个生活在布哈拉里的年轻骑士,穿着一身蓝色的舍瓦长袍,健步如飞去精灵的图书馆看书,漫漫山路,他却不知疲倦,站在悬崖山巅,俯瞰万物,仿佛宇宙之主。 心中带着那位黑发姑娘的身影,她是那么勇敢善战。 女人是什么?是多么奇妙的造物,他从未了解过;爱是什么?为什么让他难以抑制激情? 如今,他知道了所有的答案,却如此令人伤感和惆怅。 晨光透入垂落的幔帐之中,夜柔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昏睡着,卷曲的金发散在光滑的身体和被褥枕头上,仿佛一位落入凡尘的使。 她慢慢地醒过来,枕边空无一人。 “……卡尔基……?”她伸出手摸了下他躺过的地方。 “米拉……!阿加!”她微弱的声音召唤家政机器人,没有任何回应。 在一夜激情缠绵后,她又被一个人留在这个空荡荡的大理石宫殿里。 夜柔披上一件外套,蕾丝睡裙已经被他撕成了碎条。 她觉得全身散架,像被人狠揍了一顿,每一块骨头和肌肉都在疼痛。 这就是爱吗?为什么带来的却是这样的痛苦? 当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卧室外的大阳台上,此处的风景极佳,一切笼罩在清晨的一片清新郑 远处各种奇异的海鸟成群飞翔,大海动荡的波涛呈现出蔚蓝一片,几条绯红色的大鱼龙在蓝色的海水中嬉戏般地翻滚着,金红色的鱼鳞在蓝水和白光的映衬下如此夺目鲜艳,海鸟仿佛亘古而来的啸叫声与轻柔的涛声混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