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县令大人其貌不扬却一脸威严。 因为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有鼎云阁的一位供奉盯着,让他不敢怠慢。 同时,这县令隐隐又有些愤怒。 他的愤怒在于即便这身官服穿得这么久,有时候还得当狗。 是的,这位县令心头想着明镜高悬,很多时候,他确实是这么做的,可是遇到鼎云阁这种势力的时候,他却做不了主。 一教两阁三世家这六大势力,自然不敢凌驾于皇族之上,可是这么多年的渗透,让它们对朝堂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那日乌衣巷内,鼎云阁的人全被宰了,可外围还有几个目击者眼看大势已去,逃遁了。 驻地的人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唯有惶恐的往上面报,而接手的则是这位李供奉。 李供奉刚好在黄溪城驻守,离汴州城并不远。 当他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惊愕。 这震惊和错愕的不只是有人敢对鼎云阁痛下杀手,还因为里面死了一位姓王的后辈。 这位王姓后辈可是阁中德高望重的王长老侄儿。 说来说去,他这个小供奉在很多时候都得依仗这位王长老,于是不敢怠慢,只能把这消息继续传上去,而得到的指示让他先处理这件事。 这指示不是王长老亲自下的,而是王长老的亲信赵重下的。 王长老暂时不在阁中。 作为王长老的左臂有膀,赵重表示会尽快赶来,只是这事他得先办着。 因为这事如果拖得太久,有些手段就不好使了。 这让李供奉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这事办得好了,王长老死了侄子,心情不会好,自然是很难有赏的。 可这事如果办得不好,再加上王长老死了侄子再心情不好,那遭罪的就是他。 根据赵重的建议,李供奉决定先把这凶手的死罪做实了。 果不其然,这个姓景的小年轻不是一般货色,手段硬不说,行事还颇为严谨。 乌衣巷那日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赶去那里时,没找到任何尸首不说,甚至连像样的血迹都没找到。 可是鼎云阁想要人判死罪,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证据,更何况这小子本就是真正的凶手! 面对王长老那方的压力,李供奉很快采取了行动,然后坐在了这里,等着景越被定罪。 是的,想来想去,他都认为这种方式最为合适。 毕竟对方是一个能杀掉厉老四的家伙。 厉老四在阁中名声不显,李供奉却知晓对方是一个实打实的四境人物。 能借朝堂的手杀人自然是好过自己冒险的,更何况他早已派人打探清楚,这小子算是個难得的天才,却真的没多大背景。 景越来到了县衙内,县令瞟了那位鼎云阁的供奉一眼,内心恼火,不由得一拍惊堂木,怒道:“大胆景越,你于前日晚上连杀多人,可知罪?” 景越淡然回应道:“不知。” “大胆!你杀人却不知罪?对了,既见本官,为何不跪?”县令质问道。 景越回答道:“不想跪。” 见景越回答得这般干脆,县令反而愣了一下,不过想到景越的身份,又回复道:“你是可以不跪。” 朝廷多方面想约束修士,可修士从古至今都备受推崇。 二境及以上修士见到县令等同秀才可不跪,这是古早时期就传下来的规矩。 县令估摸着景越能让鼎云阁供奉亲自出马,实力定然不俗,于是也没纠结这一点,于是旧事重提道:“那行凶杀人呢?可知罪?” 景越摇头,回答道:“人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