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星直率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那为什么我第一次遇到你是在牢狱里?而且你看上去已经被关了很久了,你应该不至于连一间牢房都逃不出来吧?”
“当然能出来,可出来又能干什么呢?无非是等死罢了。既然都是等死,牢狱里不是更舒服点?”
吴金星听出来了他话里有故事,但是……他不算去打听。
这种伤心事自己留着就好了,他可没兴趣当垃圾桶。而且要是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岂不是还得被灭口?
于是,吴金星只是嗯了一声,又闭口不语了。
劫路虎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说起来,这大概还与你有关呢。”
“我?”吴金星随即强行压下去自己的好奇心,“我不好奇。”
“哈哈,心性还算是不错,够稳。”劫路虎又饮了一口茶,“你爹,是叫吴月吗?”
吴金星面无表情:“我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孤儿。”
“孤儿?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太元州没了,死无对证,是不是?不过无论你承不承认,且听我说。”
“吴月,不是周天王朝的人,是楼兰古国的人,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是皇子,是楼兰古国当今吴帝的第三个儿子。”
吴金星内心顿时激动了:[哈哈哈,看来我还真是个皇孙,这岂不是说有过些年就有资格继承皇位了?]
一瞬间,吴金星的思绪已经飘飞到了后宫佳丽三千……
劫路虎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因为自身无法修炼的缘故,不可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从来没试图参与这场斗争。”
“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的时候,生在帝王家就是一种罪过。我被奉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就跟吴金星之前在遗迹中看到的画面结合起来了。
劫路虎继续道:“他提前得知风声,跑了。他一路跑到周天王朝,跑到太元州,我也就一路追到太元州,却在这里失去了踪迹。”
“我可以很肯定,他没有离开太元州,而是潜伏了起来,于是我们便在太元州附近埋下机关,只要他一出太元州,便无所遁形。”
“只是没想到我们一连等了好些天,都没能等到他,想来他是准备在此安定下来。”
“我们将情况上报,最后的结果却是其他人被调回,而我留在这里,将他找出来。呵呵,大概是之前我冲撞了一位权贵,才有如此特殊待遇。”
“太元州不大,但是想找一个藏起来的人,太难了。我花了数年时间,才将范围缩小到世家宅邸,因为只有在这种地方他才能躲开我的视线。”
“终于,我打探到了他的踪迹,准备亲自动手时,他却自己主动出来了。我带他回帝都,本以为有功,可没想到又被‘发配’到了太元州,寻觅其子,将其扼杀。”
吴金星顿时通体冰凉。
[我的皇帝梦还没做一会呢,这就要凉了?!]
劫路虎眼底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不得已,我又回到了太元州。只是吴月殿下既然主动出来,自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尺寸之地我也难以施展手脚,因此两年一无所获。”
“突然有一天我想开了,反正估计都要在这困上一辈子,还不如逍遥自在一点。于是我根据名号劫路虎,隐藏起部分实力,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这一干,又是数年,直到又一次意外失手被捕。我索性也就没反抗,被关到了牢狱之中。”
“嘿,你别说,牢狱之中呆得还挺舒服,就是环境恶劣了点,不过已经比那些刀山火海不知强多少。干脆我就在这住了下来,顺便等死。”
“一天又一天,碌碌无为,看着一个又一个囚犯进来,一个又一个被拉走。岁月不知数,春秋又几载。直到那一天,你进来了。”
“你和你爹长得很像,所以第一眼我还以为是你爹又回到这来了,随后才发现年龄不对。”
“而没过多久,你又走了。我也懒得去追究那么多,你是吴月殿下之子也好,不是也罢,反正也与我无关了。”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一日血天魔王亲征。”
“我虽然在等死,但是我也不想死在魔族手下。为了避免被发现我真正的实力,于是我在大战爆发之前就逃出了牢狱。”
“太元州估计不存,我也不会被束缚在这。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忽然间,我又想起了你。虽然遇到你是个巧合,但是你长得像吴月殿下却绝不是巧合。”
“找到你很轻松,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在你给我埋的坟中睡了一觉,起来后就发现你拿走了这块玉佩——它叫神机令。”
吴金星问道:“你一路追过来就是为了这神机令?”
劫路虎笑了笑:“最初是这样,但后来就不是了。找你,是通过锅王的名声来找的。只要一个地方突然锅王名声四起,那一定是你抵达那了。”
“上次在秦汉道没能与你聊上一聊,这次总算是在耀阳道里实现了。”
“所以,”劫路虎又抛出了最先的问题,“你到底是不是吴月殿下之子呢?”
吴金星面不改色:“不是!”
“不是啊,那真是可惜。”劫路虎指尖忽有刀片跳跃,“你知道了这么多,我不得不灭口了。”
“等等,我是!”吴金星刚说完就后悔了,“不对,那你还是要杀我!你这是无论我是谁都要杀我啊!”
“哈哈哈!”
劫路虎忽然大笑几声,骤然跪倒在面色发白的吴金星面前。
“属下地字三号劫路虎,参见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