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又慢又累,而且还雨天打滑,但是这对于身怀游云步的他来说,还在接受范围内。
终于在爬到塔顶时,他看到了一个人——余长老。
[余长老?他找我来这里干什么?莫非这是济世门想报复我?]
这时,只见余长老忽然开口道:“戌时到了,吴金星,你既然已经到了还躲躲藏藏干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两人。”
听闻,吴金星从塔外翻了进来,落地的同时还甩了甩头,以甩掉脸上的水。
“你竟然还真在这里。”看到他,余长老惊讶道,“你怎么浑身都湿了?你没伞吗?”
吴金星:“所以你刚才只是在诈我?”
后一个问题,冒雨爬塔而来的吴金星选择自动忽略。
余长老道:“也不算是诈吧,因为我大概猜到你会在这里,而且即使你没来,也不可能有别人来。”
“为什么?”
余长老笑了几声:“你这是明知故问吗?给你的那张纸是我用草尖星的汁液写的,只有用水才能显现出来,而其他的药材的汁液会反而破坏它。”
“这一点是我在不久前无意间发现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身为医圣传人的你却不可能不知道。”
吴金星:“……”
[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好吗?而且《药典》中也没有提到啊!]
不过,对于这种误会,吴金星深知,无需否认也无需承认,只需一个笑而不语,便能令对方产生无限的遐想。
果不其然,看到他笑而不语之后,余长老顿时露出了一个明白的神色,也跟着笑而不语……
结果令吴金星产生了无限遐想。
[他在笑什么?他是明白了什么吗?但是我自己都不明白啊……]
“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余长老首先打破了这莫名的沉默。
“不知道。”吴金星如实道。
余长老道:“身为晚辈,我想提点你几句,虽然我知道我比不上济世医圣,但多听听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嗯,您说吧。”吴金星道。
“那日你在济世门前尝试新的祛疾之法时,我也混迹其中。我发现你在这个过程中好像只是在一味的模仿,并没有探索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来。”
“我不知道这全新的祛疾之法是不是济世医圣传授给你的,也不知道这方法是否是什么蕴藏着天地至理的无上之术,但我知道你若是长久,这样下去除了浪费光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正如我之前所说,世上没有两个人的道是完全一样的,你必须摸索出自己的道来,为此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
一路上不见别的灯火,只有通往正殿的道路上有零星的几盏灯光。
它们照亮的并不只是路,还有悲愤与愤慨夹到的人群。
“哟,你还真来了呀。”
“杀人凶手,你去死吧!”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真是恬不知耻!”
钟华两眼无神,眼中只有脚下的路,以及前方燃着灯火的正殿。
但紧握着剑的手却不觉用力几分,青筋凸起。
终于在谩骂的“相送”下,他终于登临正殿,进入视线的是两个灵位,两口棺材,以及身穿丧服,眼睛红肿,脸上挂满泪痕的徐莹。
“你来了。”徐莹的声音中透出可怕的冰冷。
“我来了。”钟华的声音同样只有冷酷。
徐莹面无表情道:“我下午说过,只要你能证明这不是你干的,我还你清白。”
钟华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用手指向棺材:“我要开馆验尸。”
“可以。”
钟华来到棺材旁,深吸一口气,猛地揭开了棺盖。
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尸体呢?”钟华猛然扭头看向徐莹,“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莹露出一个悲凄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钟华眼中忽然变得模糊,光线迅速昏暗下来,力气如被人抽走,意识一点点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
俗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余长老在药道上浸淫多年,只消一番话便能令吴金星豁然开朗,给他指明道路。
“多谢余长老。”吴金星发自内心诚心诚意地拱手一拜。“晚辈受教了。”
“不客气。”余长老洒脱地摆了摆手,“我不过是希望你能少走一些弯路,早点问鼎药道巅峰。”
吴金星疑惑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将会与灵药堂对立,而你又不希望看到济世门再一次发生内斗。”
“我不再属于济世门了,从他们对我下杀手开始,就不是了。”余长老的脸色暗淡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过来,“因此现在我只是一芥布衣。”
“而从我这个布衣来看,还是让你尽快成长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