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坐无言,夜幕渐至,屋里越来越暗,油灯孤零零的立在桌上,两人却都没有掌灯的意思。
“怎么感觉空气中有股热浪,还有哪来的琴声。”骆冰突然皱眉道,望向了窗外,似有火星点点,却也不甚清楚。
“小心,有偷袭。”状若雕塑的虞厉猛地站起,玉笔画圆,纵身一步将骆冰护在了身后。
伴着琴音阵阵,一支支黝黑的弩箭如循着音律而来,如一浪接着一浪,急促而激昂,从四面八方射入屋中,箭头尖棱,透着寒光,隐隐带着火焰。
虞厉手指一动,玉笔纵横,铁划银钩,挡住了根根弩箭,笔箭相交,竟伴有雷暴轰鸣之声。
骆冰缓过神来,月弓幻化,以弓为兵,如若轻舞,击打着来势汹汹弩箭。
“这是雷暴弩箭,箭头有火雷,遇物则燃,不要碰到。”虞厉看着周围渐起的火势,急喝一声,手却不停击挡着弩箭。
窗外火星隐约变淡,琴音渐止,弩箭之势渐消,但屋中火势愈大,火光冲天,冒起浓烟滚滚。
虞厉被泛起的浓烟呛到,环顾着四周,急速咳嗽着,喊道,“冲出去吧,这屋子快塌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就这么贸然冲出去嘛!”骆冰急道。
“你跟在我身后。”语气不容置疑,话音刚落,虞厉面沉似水,直冲向门外。
玉笔描山,山岳影起,护住了两人。
两人略显狼狈的冲出了草屋,刚至院中,只见草屋梁塌柱倾,没了骨架,瞬间便倒了。
虞厉回头一望,心若滴血,这毁了的不止是草屋,而是满屋的回忆,满屋的温情,满屋的家。
琴音已停,弓弩即止。
四周一个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脸上竟蒙着红巾,双目带着一股妖异的血色,目露凶光,手持弓弩将虞厉和骆冰团团围住,分布若圆,控住了八方,层叠有序,分了三层,一层半跪着,一层躬膝着,一层站立着,两两相隔,恰好一丈。
竹亭之中正坐着一个黑裙女子,面蒙黑纱,只露双目,此刻正盯着虞厉和骆冰,她的面前桌案之上摆着一口木琴。
琴桐木为身,丝绳为弦,样式古朴。
虞厉稍微定神,看着竹亭中的黑裙女子,目光定在了桐琴之上,面露凝重。
“你们看着好似一对落难鸳鸯。”那黑裙女子开口笑道,声音尖锐且略带沙哑。
“你是何人,村里失踪的人是否与你有关。”虞厉皱眉问道,足下却是一动,试探着向前踏出了一步。
黑裙女子冷哼一声,轻抚琴弦,音浪如箭,直奔向虞厉。
虞厉衣衫飞扬,眉头更紧,收回了踏出的那一步,眼神中透出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