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凉州城郊外,早春的风吹过唤醒了一地的绿色生机。淅淅沥沥的雨滋润了万物,湖畔前来踏春的游人们纷纷撑起了早就带上的油纸伞,遮住了想要打湿衣衫的雨。虽然早春的天气变幻无常,但雨打湿身上的衣衫也是怪凉,游人们也没了踏青的心思,便撑伞踏上回途弯曲的小径并约好下次再一同前来。可在这退却的一排排伞中一处却是突兀的没有任何伞遮挡,白衣少年任由雨落在身上打湿衣衫。
少年没有带伞也没有想着去竹亭中避雨,只是默默地朝前走去,两腿分开双膝一曲,开始打起了马步。
“唉,这不是那个马家的孩子吗?”湖畔正垂钓着身着蓑衣的老翁眯眼笑着说道,“马家虎小子,我看你每日从鸡鸣开始就来这里打马步,虽然今日晚了半个时辰,现下着雨也不回去避避?”
“啊,游翁爷爷”白衣少年挠挠头道,“我这是在强身健体,如今已是乱世我想以后像父亲那样领军平定乱世。”说完,白衣少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雨水落下后在脸上形成了晶莹的水珠,煞是可爱。
“话说,游翁爷爷,我这天天在这里打马步时就见你在这垂钓,也没见你钓起过一条鱼唉。”白衣少年顿时没了打马步的兴趣,迈开步伐有些好奇地走进湖畔老翁垂钓的地方。
老翁摇头,伸出那放在蓑衣里的右手捋了捋已是花白的长须,“只要有恒心肯坚持,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也自然不会白做,”老翁睁开眼,“你看,”只见鱼竿动了动,湖面泛起层层波纹,只见老翁拿起鱼竿利落地往上一甩,竿子与线划过一漂亮弧线,一条约为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鱼被扯出水面。老翁立好鱼竿,站起身上前取下鱼儿。
“这—”白衣少年双眼瞪大惊呼道,“这鱼线上没有任何饵钩,游翁爷爷你这是?”
“殷商时期姜太公便是如此,以这无饵钩的鱼线日渐一日没有放弃,最终钓起了平乱世太平之鱼,也辅以天下太平。”老翁花白的长须随着嘴唇上下飘动,可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尽显严肃之意。
“马家虎小子,可懂?”老翁再次伸手抚上花白的长须,眉眼间尽带笑意,“生在乱世若为男儿便以智武报之以天下太平;若为女儿便当以自强以悉心教导族幼者心正大义。可马家虎小子你却以之二的条件妄想做之一的事.....”
话落,白衣少年眼神恍惚了一下。
“游翁爷爷我不是很懂你说的是什么!”白衣少年捏了捏拳头,“我虽然男生女貌,但我是否是男儿这点我父亲母亲都很是清楚,从抓阄开始我父亲就道我是将相之才,必志天下!”
“马家虎小子,这是否是男子女子之事,你自知明了,只是你选择了这条路注定坎坷一生啊…”
白衣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恼地退回原地重新打好了马步,老翁摇头笑笑,心叹道还是太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