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正值礼拜六。晚上下班后,老崔摆了一桌,邀请了主任,几个小组长,真挚的到我们宿舍来请汪荣华去喝酒。
要说这汪荣华啊,确实够硬气,够义气,直接就给拒绝了,说,你只邀请我一个人是啥意思,我们哥几个可是一起进来的,我们是要共进退的,是不是,哥几个?
我们几个在旁边斜视着老崔,整齐划一的应了一声“是”。
老崔忙说,兄弟,兄弟,误会了,误会了,瞧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肯定是要邀请你们哥几个一起去噻,老哥我活到这把年纪,还能做出这种傻事吗?老哥我今天主要是想先给你陪个礼,道个歉,另外几位老弟,我能丢下不管吗?他们是老弟你的哥们,当然也是我老崔的哥们了。再说,老哥是诚心诚意的噻,汪老弟,你就给老哥哥这个面子吧!
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们哥几个也不能不给面子,再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如果真这样对峙下去,我们也未必会有好果子吃,现在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全体出动,喝了一场大酒,把老崔几个人喝得胆汁都吐出来了,一直到礼拜天下午还没有起床呢!
说一千,道一万,我们几个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突然之间来了个180度的大反转,这汪荣华的一记有力的直拳,竟然使得我们的人际关系大为改观。从此在车间里,我们几个如鱼得水,只要台湾人不来车间,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为所欲为了。
以前不把我们放眼里,对我们不冷不热的的那些老工人们,对我们的态度也变得百依百顺了,大家见了面之后,一个个都是客客气气,有的还主动给我们上烟,有说有笑。
不久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机器上有一个按钮被固定住了,上面的英文显示是“s.a”,后来我一想这个应该是调整速率的吧,可能是台湾人怕员工调慢了机器,降低了产能,才把这个按钮固定下来的。我倒要搞个明白,便找老崔要了一把螺丝刀和扳手,撬开盖子,发现果然是调整速率的。
他奶奶个腿的,每天累死人,懒得理他,我把速率从5调到了3,搞定,现在一个人操作两台机器,完全没有问题啊。
发现我把机器速率调慢了之后,老崔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连说,唐先生,你厉害,说实话之前真的从没有人敢这么干,你是第一个。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我之所以敢这么干,除了现在已经和车间老崔他们打成了一片,不会有人揭发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想明白了,我们几个为什么一定要和车间里的老工人比生产呢,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的产量差不多呢,那不是我们的强项也不是我们的要努力的方向啊,毕竟我们不是靠计件拿工资的人啊。
听我这么一分析,他们几个茅塞顿开,当然也是有样学样,都调了。这样子一来,我们就轻松多了,经常就请旁边的人给照看一下机器,然后结伴出去抽支烟,或者找个地方坐一会了,歇一会儿,倒也乐哉。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着急的,这不是浪费光阴吗,除了认识了电解电容,还知道了啥啊?但是现在没有别的路子啊,再观察观察吧。观察并不等于坐以待毙,我还是每天抽空去小卖铺花一块钱买份《深圳特区报》,希望能遇到好的应聘机会。在这偏远的惠东小镇上,只有积极进取,才能把握住机会,我一直相信,机会是随时存在的,只是我们能否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恰巧遇到它而已。
再说,我一直对自己是有信心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是一个优等生。大学期间是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无论是专业课还是选修课,我都完成的不错;在成贤工作的半年中,我也是一心一意,全始全终的完成领导交给我的每一件工作,并没有出什么差错,也积累了一些成功的经验啊。
我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暂时没有遇到赏识我的人而已,并不是所有的公司都一定要经验丰富的人,也有愿意使用新人的,就像文华大厦的那家公司,要不是我的电脑制表不合格,估计我就成功了,真的,俗话说的好,“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