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为了平衡关系,做到公平,这就需要找到双方甚至三方之间的最大公约数,干脆就采用当初殖民者的语言,这才导致了现在的非洲国家的官方语言都是英法语的状况。我和香港人之间也属于这种情况,讲英文,对双方来讲,都公平,也不会有理解上的差异。
有一次,我和香港长城电脑公司惠州厂的秦经理沟通了一段时间,也报价了几款产品,厂长的意思就是让我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既然厂长发话了,我就尽快和秦经理约好了时间,不料在递交出差申请的时候,徐文瀚突然横插了一杠子进来,他说这个客户有点眉目了,很有希望,但是我经验不足,还是他带我去比较合适。
可以,我没有意见,正好咱也可以跟你学习一下和客户沟通的技巧。到了工厂,一切都还算顺利,徐主管主谈,我做小跟班,负责记录,中间适当的插上两句,配合的还是蛮好的。
最后谈妥了两款产品,秦经理请我们尽快送样品以供品质测试,徐主管给了一个礼拜的承诺。在回来的路上,徐主管对我说,小唐啊,这次幸亏我跟来了,不然这个客户非得黄了不可。
我当时那个纳闷啊,这整个过程我都没有怎么发言,而且感觉一切都谈得很顺利啊,怎么就要黄了,而且听您这话里话外的,好像如果黄了还是我的原因啊?为什么啊?真想找他理论一番,争个明白,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可是一路上,我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这搁谁身上都会不爽啊。
更让我不爽的是,从此之后,我就发现这徐文瀚对的我态度越来越不大对劲了,处处设卡,时时提防。俗话说得好:“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虽然咱们保持低调,谦虚,甚至都卑微到了尘埃里了,可是人家还是不愿意放过咱,让我不知所措。
每次跟厂长出差回来,厂长还没有说什么呢,徐文瀚倒第一时间会让我写一份出差报告,详细写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联系方式是什么,谈了什么内容,谈的结果怎么样等等。
虽然之前公司没有这个规定,况且我们每天都要写“每日工作报告“,然后交由甄善美翻译之后,呈报给主管,经理,厂长签字的,那现在你徐主管让我多写一份,是不是多此一举呢?难不成你比厂长的谱还大吗?
但是我反过来又一想,不对,徐文瀚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直接上司,是营业部的主管,论职位,他比我高上两级;论资历,他是公司元老;论能力,咱进厂才几个月,要说现在就比人家强,那估计连咱自己都不信吧。
退一步想,徐主管就是要了解一下手下员工的工作内容,这有何不可啊?就算增加了咱的工作量,可是那又算啥啊?咱年纪轻轻,精力充沛,不就是写份出差报告嘛,有啥大不了的?
思想上没有了抵触情绪,事情就很简单了,几天后我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交给了徐主管,他接过去扫了两眼,直接就丢到了抽屉里,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有一天,李红梅往徐文瀚旁边的垃圾桶里丢草稿,结果没扔进去,赶忙跑了过去,捡起来又丢了进去,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从垃圾桶拿出一沓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文件,仔细一看,正是我之前的出差报告。
可能是她闲的无聊呗,竟然拿了过去当作小说读了起来,然后还给我圈圈点点做了批示,一会儿说这个词用的好,那一段承接的好。一会儿又说,哎呀,去广州要过这么多地方啊,好几个收费站啊,真远啊.......
我被她给逗乐了,有点哭笑不得的说,李大姐,我这工作报告交给了徐主管,人家看都不看,当废纸扔了,你咋还当宝贝了呢,你看看,你跟人家主管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要加油了啊!
李红梅听了,不高兴了,说,别人看不上那是别人的事,我就觉得你写的不错,虽然是篇出差报告,可是有意境,有跌宕,有起伏,我喜欢,我要收藏了!
我没有办法了,随你吧,爱咋样,就咋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