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什么事情?”江湛早起刚从大帐里出来,就遇到巡防的士兵匆匆而来。 “将军,营门口有个女人……” “女人!” 巡防兵还没说完,江湛一个健步就蹿了出去。 俩大头兵大眼瞪小眼。 江副将这是被火烧了屁股了? 下一刻,江湛骂骂咧咧地又窜回来了,“女人呢?谁跟我说那是女人?” 士兵甲:“听声音是个女的。” 士兵乙:“呃,老,老妇人?” 江湛这个气呀,老子光棍二十来年,这是想女人想疯了么? 听见是个母的就压不住火了? 然而,身为副将,在部下面前,怎么能露怯呢? 他随即板下脸,用冷冷的,自以为霸气侧漏的声音命令道:“军营重地,哪来的老妪?审,给我审,看看是哪里派来的奸细!” “得令!”俩大头兵领命而去。 “老妇人?” “石婆子?” 梁轻接到了幽冥队暗线的报告,知道云昊此时人已经在馗城了。 这个石婆子又是何许人也? 如果她只是一个孤老婆子,云昊会去亲身犯险? 她一定很重要! 她是谁? 梁轻想起云昊之前的种种,他幼时习文练武,勤奋刻苦,十三四岁就神采飞扬、棱角分明,率领蹴鞠队打进联赛,擂台赛比武更是崭露头角。他在中都被南宫宸枫构陷,蒙冤受辱做了大成朝三年的质子,学了些为官之道,还有一点韬光养晦。 但是,从西北军抢占中都,云昭称帝,云昊中都围猎凌云之时开始,他就是锋芒毕露的,不可一世的,一个能把凌云气得半死的人,他的心智可见一斑。 登基之后的云昊更是生人勿进,高高在上,连一向挑剔刻薄的陈慕,作为他的臣子都说他的帝王当得上是“应有之意”,也就是即便无功,但也是无过的。 这样的人,他能看得起谁? 云昊一贯的锋芒毕露,行止坐卧,难掩霸气,彦廷就喜欢他这帝王之相,虽然梁轻觉得他这样不够亲和,唯我独尊的架势,以后怕要是个暴君独裁者,现在没有太显露出来,也是可见端倪的。 要说他低调,还真就是荆山文武会的时候,他在梁轻面前曾有少许私人情绪流露,尤其是清江边他说起往事…… “采儿!”梁轻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 那个采金女,人称采儿,是云昊的生母。 云昊说她已经死了,他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他说他空有一腔赤子心,无处安放。 梁轻还有那么一刻被他的真情流露所感动。 呸…… 如果? 采儿根本没死。 如果! 她就是石婆子! 呵! 原来这就是云昊的心结。 他最不愿意示人的往事。 云昊宁可说他的生母死于饥寒交迫,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生母出身寒微,现在依然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一个把自己尚在人世的生母说成死人的人,他能有多少孝心? “采儿?” 这采金女也是个可怜人儿? 她先被男人始乱终弃,再被亲生儿子嫌弃出身,他们高高在上,而她却卑微如蝼蚁,如今这个蝼蚁的身份却让人发现了,她拿什么安身立命? 云昊,他到底是去营救,还是另有它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石婆子九成九就是云昊生母无疑。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云昊会这么着急去馗城。 甚至云昊贸然对沐王府用兵的原因她也找到了,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和沐王东线、北线两线对战,实则是暗中派人去甘州,营救采儿。 好一出孤身救母的大戏啊! 真真儿的古今第一大孝子。 “昏过去了?” “不知道饿了几天了呢,先关起来吧,等会儿喂点粥,醒了再审。” “要我说,就是个流民,哪来的奸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