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凌云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仿佛入定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彦廷觉得这句话很对,很符合他的气质,小绿妹子就是厉害。 “感天时应地利驱人和” 沐远静静思索着这九个字,也许这就正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人发杀机天地翻覆” 云昊觉得想什么治国之道,那些有的没的其实没什么用,拳头够硬才是道理,不然总是被人打杀的份。 几个人各怀心思,竟然一时都没有说话,梁轻说了半天有点口渴,坐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茶,牛饮了两茶盅,课室内除了茶香袅袅,就是一室静寂。 蔡隐捋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 半晌,才晃过神来,“丫头啊,做我徒儿可好?” 本就是在听他授课,有师徒之宜,现在说收徒,意思是更近一层,师道传承,意思是给她一个名分,以后就要照着她了? 可惜梁轻不想搞党争,对学阀更是深恶痛绝,她喜欢自由自在。 最主要的她不是文人,也不想搞帝制,此次参与这个学习纯粹是为了陪彦廷,赶鸭子上架。 相比勾心斗角你争我夺的治国之道,她更愿意钻研科学技术啊。 研究数学不好么?学点医术不好么?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活下来才是重点。 “学生无德无才,无拘无束,言语鲁莽,也志不在天下,还是不要劳累了夫子!” 梁轻不软不硬明晃晃的拒绝了。 凌云折扇一摆,掩面捡了个笑。 其余几人对梁轻的拒绝也并不在意,仿佛情理之中。 说是修**王术,可是成年人很难教导成年人,这几个人有谁是会对别人的训导言听计从的呀? 蔡隐虽有帝师的名头,可也教出了亡国之君,所以他固然有一套值得学习的东西,但是这几个人谁是真正做学问的呀? 一个个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伺机而动,群雄并起,逐鹿九州,简言之就是现在的天下,讲文讲不通,只能凭武力争夺,谁在乎区区一个学阀? 之所以这些人来听课,只不过是面子工程,其实心里各怀鬼胎。 “如此,小友也不要与老夫疏远了,老人家自不如你们年轻人脑筋活泛,老喽,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吧!”蔡隐第二次在梁轻面前称老,第一次是在梁轻及笄礼两人下棋之后。 梁轻想起当年的及笄礼,不觉莞尔,那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啊! “怎么会?蔡夫子的教导之情,提携之意,轻没齿难忘。” 这个笑容太过甜美,以至于连蔡隐都被晃了一下神。 想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丫头,现在已经出落成了倾城之貌,天人之姿,只是她自己浑然未觉,看那几个年轻人看她的眼神? 啧啧…… 蔡隐觉得如果他年轻个三四十岁,也许还不如这几个年轻人的定力十足。 如此才情样貌,怎一个惊才绝艳使得? 那简直就是龙章凤姿啊! 到底是年轻人的天下啦,蔡隐心中是真的服老了。 经历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几位九州精英之间难得的出现了一派祥和的场面,倒真像是求知若渴的学子,很是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课室里除了授课,不是在探讨,就是在思考,俨然一派学院风气。 只是每每课后的时候,梁轻的院子,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五儿最近富得流油,不是这位公子送了珠宝,就是那个公子送了金银,要不就是别的公子差随从请她吃香满楼。 富了的丫鬟一改往日抠门的作风,很是给自己捯饬了一把,梁轻不经意间发现,她这个徒弟兼丫鬟,最近貌似圆润了许多,满头珠翠,走路叮当作响,满身的珠光宝气,那情形倒像是个暴发户了。 “五儿啊,有钱也不能全堆到身上啊!”梁轻实在忍不住,叫住正在训斥小丫鬟的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