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梁轻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头不晕了,鼻子也舒服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年轻就是好啊,吃得好,睡得饱,身体健康。 “二哥早!”看了梁远一眼,他的书都看到最后一页了,昨天看他刚开始看的,“你一夜没睡?” “电闪雷鸣的,哪像你睡得那么沉,半夜被人扛走了,你都不知道!”梁远没有半分疲惫之态,反而打趣她。 “能睡得饱,吃得香也是大福气呀!”梁轻就当做是夸奖了。 起身看了看外面,还是阴雨连绵,这天怕是要塌了吧? 看来今天还是走不了,“二哥,你到床上睡一会儿吧,我去灶房熬点粥。” 这家小店小到只有老板老板娘夫妻两个人,忙不过来,并不提供餐食,但是可以用灶房和柴火。 街上到处都是水,出去吃也是在不同的小店里挤挤攘攘,倒不如自己做的好。 梁远买的有米,还有干粮和腊肉,正好熬粥来喝。 梁远谦让了一下,“我不困,还是我去熬粥吧!” “不用,我睡饱了,没事做,你休息休息!” 梁轻推着梁远去床上睡,让他躺下才出去做饭。 枕头上、被子上都有梁轻的气息,温热的,梁远心里暖融融的,闭上眼睛,没想到沾上枕头就入睡了,还说不困? 梁轻拿着米肉到了灶房,找了个瓦罐,想要熬粥,想了想,时间也不早,等做好了也快到午饭了,索性两顿并作一顿,吃点干饭吧。 厨房里绿色菜蔬倒是挺多,老板娘并不吝啬,让客人可以随意取用,那就做个煲仔饭好了。 梁轻洗了米,铺在瓦罐底,又切了腊肉丁,蔬菜丁,放在上面,填了适量的水,把瓦罐放在炉子上,开始熬煮。 老板娘也在煮粥,梁轻用了她的蔬菜,就分给了她一块腊肉,两人各自看着灶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梁轻问:“这里往年也这么多雨吗?” 老板娘快人快语:“这边不像西北,平时到了雨季,雨水自然是多些的,清江水大涨也是有的,只是这样大的水,我还是小时候见识过一次。” 火光熊熊,柴火燃烧噼啪爆裂之声不绝,烤的人暖烘烘的。 这样大的雨,那些流民何处安身? 天灾人祸! 这样的天灾还不知道早早赈灾,还要层层欺瞒,连中都都四门紧闭,驱赶流民。 防民甚于防川…… 怪不得天机教要造反,老百姓没有活路的时候,横竖都是死,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集,倒也不一定是为了什么大道、大义,只是单纯为了吃饱饭,活着而已! 那凌云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真的窥破天机? 不对,梁轻不信。 他只是装神弄鬼! 要为苍生谋福祉? 为开万世太平? 从前世几千年封建王朝兴衰历史上来看,那么多起义造反的,都不过是恰逢其会,真谋算万世的不说没有,但也不多。 看凌云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背地里搞的那些阴谋小手段,还有给人当赘婿躲避风险的软骨头,他像是这么有谋略、有雄心的人么? 不像! 老板娘看梁轻脸色变换不说话,就主动问梁轻:“你们兄妹是去梁州的?” “正是呢!” “哎,那可要小心呐,这天下可不太平啊!”老板娘神神秘秘的靠近梁轻,压低了声音,“我男人今早上出去,听说江里捞出死人了,被人一剑封喉!” “?”梁轻着实惊讶了一把,“还有这样的事儿?” “现在都惊动官府了,往来船只行人都要严加盘查呢!这样大的雨,本来行船就不易,这样下来,怕是要阻了很多人赶路过江呢!” “那可真糟糕!” 梁远昨夜出去说遇到人,今早江里打捞出尸体,一剑封喉? 梁轻怎么想,都觉得这似乎会和梁远有那么一点关系! 她早该想到的,梁远出去的时候,自是带了雨伞的。即便下大雨的时候,雨伞不管事儿,回来也不至于从头到脚外袍都湿了,伞也没了,那必是经过了打斗! 一锅香喷喷的煲仔饭做好了,梁轻揭开盖子,满屋飘香,又在上面撒了一点葱花。 这味道,让人食指大动。 梁远还没醒,梁轻蹑手蹑脚的回了屋,也没打扰他,自己先吃了两碗,剩下的盖好盖子,拿手巾蒙着保温。 然后,背起寒江剑,披上蓑衣出了门。 她要看看江边是个什么形势。 梁轻到江边的时候,江面上一只行走的船也没有,渡口很多船只都停靠在岸边,的确有一队官兵盘查来往人等,也有上船搜检的,也不知道查些什么,梁轻并没有走近。 梁轻找了一间临界的茶肆,叫了一壶热茶,一边喝茶,顺便听了听市井传言。 “听说,下游捞出八具尸体!” “这么多?也太吓人了。” “你的消息过时了,现在是十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