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内山林青翠,景色清幽,古树参天,浓荫覆地。
几人曲曲折折,一路穿过重重院落,在玄妙殿的屋檐之下停下脚步,“二位请,若常道长已恭候多时了。”
木月和月隐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殿中。
只见殿中与凡尘的道观装饰全无两样,只是这灵台之上,并不供奉三清四帝,罗天诸神,只供奉星月二字。
以表清静无为,离境坐忘,观星望月之意。
木月正看得吃紧,目光游移不定间,只听一声肃穆低音传入耳中:“贫道若常,今日得见木月公子与月隐姑娘,还请二位在此歇息过夜,以表我静安观敬意。”
闻声望去,一位白发道长盘腿坐在蒲团上,长长的白发垂肩,气度豪迈。
“那便劳烦道长了。”月隐拱手回礼。
一素衣道童,拾步入内,在道长耳边说了些什么后,颔首退下。
若常道长宽慰一笑,对二人说道:“黄衣姑娘已服下丹药,稍作休息便可恢复,两位尚且不必担心。”
“多谢,多谢。”
“木月公子严重了,看这天象,许是不久便有雷雨降下,二位可在观中稍作休息。贫道这便下去与小童交代,为二位备下瓜果点心。”若常道长说完,掩上殿门,悄身而去。
木月探身去望,果真窗外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果真要下雨了,看来我们只得在此避雨歇息了!你昨日与我说,先携我归还父亲住所,不寐阁,随后再前往评楼阁参加觉醒仪式,这大雨一耽搁,还不知来不来得及?”
月隐闻言,不语。
哎,木月低声叹息,苦于这懒得张嘴的娘子,终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也是全无半点办法,噙笑将月隐望了又望,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月隐面色倦怠,依着木椅,闭眼休息,几盏茶时间过去,竟悠悠睡去了。
木月轻悄着脚步,在月隐面前俯身,细细看着她,默默无语。
只见月隐双眼紧闭,呼吸绵长,神态静谧,敛起了平日里的高傲冷峻,真真是个美人儿,宛若白雪中抽芽而出的红梅。
木月神态沉迷,醉心望着近在眼前的月隐,眼中光彩流转。
正在此时,月隐竟猛地睁开了眼,眼神凌厉向木月一望:“你要做甚!”
反手将木月击倒在地。
真叫人沮丧至极,月隐这猫儿,果真孤傲高贵,当真是个不容易讨好,亲近的娘子,木月眼中光华,瞬间湮灭,一脸幻想破灭状,只能伏地求饶。
这一幕,正巧被招人用膳的若常道长瞧见了,一时间吓了一跳,面色不知变了几番,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一个举步维艰的境况。
沉默半晌,怯怯说道:“饭食已经??????备好,还请??????二位移步偏殿。”
木月怔怔,点头笑道,双颊浮现淡淡红晕,面色沉浮不定。
夜里,两人分床入睡,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木月跪在灵台之前,学着凡尘的香客般拜神烧香,嘴中喃喃有词。
“木月公子,您许了个什么愿?”忽觉身边一暖,原是花间那姑娘已经休养好了,正悄然伏在自己的肩头。
木月回望,微微一笑,抽身从花间身边离开:“这个不可以说的,说出来便不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