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渡,
横窄巷,
天成衣纺。
“哎!你个臭伙计,别在门前晃悠,挡了我的客人。”一位身穿蓝绿羽衣长袍的青年,手中拿着碧华宫扇,大声呵斥着门前呆立的傻小子。
只见那小子,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麻布马褂,背后印着同满楼三个大字,依旧充耳不闻,站在天成衣纺的石阶之下,仰头瞩望。
来来往往的显贵客人,无不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作为傀里四大商行之一的天成衣纺,出售各种珍奇稀有的衣袍。
所售的衣物不仅外观华丽,做工考究,更是有各种非凡之功效,均为普通人难得的奢侈宝物。
单是一身行头的价值就可以盘下千里渡的一整条街,门前来往的非贵即富,所以这衣着寒酸的小子甚是扎眼。
“说你呢!怎么还不走!”羽衣青年深皱眉头,快步走下台阶,几步便来到了那小子的眼前。
“我说你是聋,还是傻啊!还不快走!”
马褂小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羽衣青年,他回头看看身后,见背后没人,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叫自己。
“你??????在说我?”他笑着问道。
这马褂小子自然是穿着同满楼小二衣服的木月。
“不是说你还能是谁啊?这天成衣纺可是你这等人能来闲逛的,快滚!”青年冷脸,呵斥道。
闻言,木月冷哼了一声,舌头在嘴巴里转动了一下,失笑摇头说道:“你这人是不是觉得舌头张在嘴里不舒服?”
“什么意思?”青年一头雾水。
“既然这么不会说话,那我替你把舌头拔下来吧!”木月面带微笑的说。
羽衣青年一听,面目扭曲,暴怒不已,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伙计。
他大声吼道:“我看你小子真是欠揍啊!”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月隐的声音:“怎么还愣在这里,进去便是。”
羽衣青年见到来人,尖叫着迎了过去:“一姑娘您来了,快里面请,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店里又有不少新款裙衣。”
“来,我帮您开门。”
羽衣青年一边谄媚地招呼着月隐,一边替她打开店门。
木月见状,心中暗自苦笑了几声,骂道:“真是狗眼看人低。”
月隐停住了脚步,看向木月:“要我给你发邀请帖吗?还不进来。”
“啥??????”羽衣青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木月远去的背影。
这寒酸的小子竟然能和身份尊贵的一姑娘走在一起,要知道这一姑娘可是当今排行第一的女隐士,向来独来独往,从不与常人亲近。
“坏了!叫你嘴贱,怕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羽衣青年边咒骂着,边用手里的宫扇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嘴巴。
进入店门,厅内像贵族世家的房宅一般,相当宽敞,满室金碧辉煌,陈设华丽,各式衣袍裙挂于墙上,空气中檀香浮动。
漫天飞舞着火红色的萤虫,将整个大厅照射的五光十色。
大厅**一位**的女子斜躺与软榻之上,这女子黑发朱唇,身材丰满,衣着华服。
头戴金质凤形步摇,羽毛冠顶,手拿薄翼团扇。
面容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这女子便是成天衣纺的掌柜,腰缠万贯,名为凤凰,在整个傀里远近都留下了“极好男色”的名声。
“凤掌柜,给他挑一身行头。”月隐冷冷的开口说道。
凤凰听闻是女声,一甩团扇,眼皮都不抬的说道。“青蝶,来客人了。”
这时,后堂的琉璃珠串帘子“唰”一声被挑开,里面一位身着青衣的窈窕姑娘翩翩走了进来。
“公子,奴家青蝶,不知想挑一件什么行头呢?”青蝶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相貌不凡的木月。
木月看着四面墙壁上挂着的仙裙劲袍,仿佛小鱼混进大海,爽朗地笑了笑:“随便来件合身的便好。”
话音未落,只见榻上的凤凰飘身而起。
一阵悦耳的声音立刻传来,“哟!这位公子生得可真是俊俏,这个客人我来招待。”
这时,凤凰早已收敛起满脸的倦怠,撩起长袖,百般媚态,款款的向木月走来,连声道。
“公子,欢迎光临天成衣纺,不知有何可以效劳啊?”
青碟见状,只能撅着嘴,缓缓退下。
“公子您想要一件什么行头呢?奴家可以给您量身定做。”
眨眼间,凤凰便与月隐擦身而过,来到了木月的面前。
随之而来浓烈的香粉气味,木月连连咳嗽了几声。
“穿着合身舒适的便好。”木月低声说。
“哟!公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成天衣纺的衣物哪里有不合身舒适的。”凤凰眉眼留情,流露出绵绵的爱意,将木月的手捧在手心里。
木月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立马抽手出来。
“腰身还真够细的。”凤凰不知从哪拿出的软尺一把圈住木月的腰,掩着口鼻嗔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