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价值可就天差地远了,真的乌金釉太白坛,柳家的箱子里有不少,都是用来蜡封保存麝香、龙涎香之类用的。
柳爷药箱里的,只是信托商店里的便宜货,装白药、保险子之类,出门混事用的。
“厂长,这就是家里剩的几颗。
这玩意儿必须用乌金釉的罐子保存,千万不能阳光暴晒。
我家传承的长辈说了,这药民国的时候,三十大洋一粒,金贵着呢!
切记,一次一丸,千万不能多吃……”
将手里的酱釉太白坛揣到李怀德的兜里,李胜利这边也给了他医嘱。
虽说是中段的秘药,但吃多了一样有害,风雨只是欲来,这时候把老李弄废了,就怕他风雨之中自暴自弃,没了约束。
“好,这是供销社那边院子的药匙,不是厂里的房子,计划外交易来的,我直接落在你弟弟名下了。
正对街口的那处院子就是,虎骨我也让人放在那了。
厂里当年有批瓷货,多是花瓶、坛缸之类,我也让人放在屋里了,老家具我也给配齐了。
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轻轻抚了一下鼓鼓囊囊的中山装侧兜,李怀德先是给了李胜利一串药匙,之后才把屋里有的东西大致说了一下。
看着门口角落里窃窃私语,一脸怪笑的两个男人,杜骄阳这边有些反胃。
女混子虽说叛逆,但中低层的黑暗,她却没有真正的见过。
大学毕业不去工作,还能在大院里混荡,说杜老爹开明也好、溺爱也罢,无非是将杜骄阳保护的很好。
送走了脸上依旧挂着隐晦笑意的李怀德,李胜利回身就看到了一脸不喜的杜骄阳。
“咋,杜姐,污了你的双眼了?
现在这样还只是初级,等过段时间,咱爸也忌惮的疾风骤雨来了,你才能真正的看清人性与人心。
我跟谢飞说过,你一眼看去,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
现在,我给你的评价还是这样,想要走出去,靠着纯洁天真的想法是不成的。
没点心机城府、腹内锦绣,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会被当做玩物的。
在外面可没我跟咱爸这样的人保护你,更多的人只想利用你。
不说大话,在四九城,官面上很难有老杜解决不了的。
在街面上,也很难有我解决不了的,山神爷你是知道的,只要混街面,生死,就是山神爷说了算。
出去了,可就再没有这些黑的、白的来保护你了,背文选之余,可以看看水浒,外面的结构,大致跟山寨相仿,力强则王、生杀予夺!”
杜骄阳眼里的蔑视,李胜利看在眼中,女混子说白了还是温室里的花朵。
看着有点大姐大的范儿,实则跟李胜利评估的一样,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真遇上肖虎这类山神爷,她跟谢公子也差不多,掉粪坑里,一样会哭着回家找妈妈。
可惜,风雨马上就要来了,以杜骄阳的高傲,入夏之前也不会真的跟他有什么,对此李胜利也是完全接受的。
久饥的身体要恢复,时间动辄一年半载,到了入夏的时候,也正是乳虎啸谷的时刻。
李怀德的虎骨来的算是时候,半年的时间恢复进补,体内驳杂的药气正好在夏日宣泄。
“我说不过你,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不仅阴沉而且有点脏……”
李胜利的话很有道理,杜骄阳明知是对的,但还是做出了该有的反击。
这也是符合时代特色的反击,杜骄阳如果能正常接受他跟李怀德的阴私交易,反而会让李胜利多想。
“这茬咱们之间没得谈,等下午到了你家,咱们在老杜面前分说。”
杜骄阳的反击,李胜利虽说能接受,但也不想成为两人之间的误会。
这茬口,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杜妈了,可李胜利不敢找她,只能去找杜老爹澄清误会了。
“你真敢找他,我就服你了。
老李,别的不要置备了,就用你这四个罐子,当做你新姑爷头一年上门的礼物,我倒要看看老杜是个什么说辞。
要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也就认命了。”
听了杜骄阳这女混子最后的倔强,李胜利只是笑了笑,这茬杜老爹即便不接受,也会捏着鼻子认下。
李胜利给未来丈人的可是将来的敲门砖,经港城交好那边的大佬,再去捷克,政商的路子就都有了。
没有这些筹备,杜老爹想要顺利的开展工作,也是千难万难。
有老大哥虎视眈眈,许多事,只能做在暗处,明着做事,人家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全盘的买卖黄了摊子。
饭口稍过,出去串门的老娘韩金花才回到四合院,见了杜骄阳,老韩这边也是喜出望外,这姑娘大年初一上门,这是真把自己当李家儿媳妇了。
老娘高兴了,中午本该凑合的饭菜,就成了大餐,熏鸡兔子、羊肉羊杂,不仅做了现成的。
收拾好的两副羊肝、羊肚,也成了杜骄阳连吃带拿的战利品。
瓶装的茅台,被李胜利挡住了,给杜老爹送酒,茅台远不如最初赵家给的那坛地瓜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