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玉能有多少年?”张凡端着十年前的老款手机,不停地琢磨:“样式有点先秦风,字也是篆体,算国宝吧?” “底价一亿,只要货真,条件还可以谈……” 张凡沉默了,一块小小的玉牌就是他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然而买家说的却是越多越好。 财富的差距划开了地位、身份的鸿沟,这鸿沟大到让人看一眼就绝望。 “我要是有这么块玉牌就好了!”这是所有普通人看到这则新闻时都会生出的心思。 但像凌枫这样手里真有玉牌的人却意识到一场风暴已然降临。 之前是因为运气所以占了先机,然而当这些现实世界里的庞然大物们开始行动后,依靠深厚底蕴,先行者们的优势将很快被追平,然后要么被吞噬、要么被碾碎。 无数新的行业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起来,除了上世界末兴起的网络时代,因为国内还没有形成强有力的庞然大物,所以草莽并行、龙蛇起陆,好一番大时代的精彩。 到后来,几乎所有行业上演的都是一副波澜不惊。 出现,然后被吸收、吞并…… 草莽英雄只能沦为巨鳄的打手。 “小鬼就知道瞎想!”茶馆老板一巴掌拍在张凡后脑上,训道:“好好去干活!不干活饭都没得吃!” 不能确定剧情世界的真实,现实世界的生活能给凌枫心灵上的平静,不管以后去再多的世界,能让他感到真实的也只有这个从小生活到大的世界。 现实世界里的亲情、友情是组成这份真实的日常,点点滴滴的琐碎是填充这份真实的原料。 “你说这些玉牌都是哪来的?”张凡一边干活,一边还偷偷和凌枫讨论:“应该不是古董,古董都是越多越不值钱,看这架势都有人开始竞价收购了,很有量大价优的意思。” “这玉牌估计有其他价值,否则没可能出这么大价钱抢购……” 凌枫当然清楚这铭牌的作用。 “我不会嫁的!”角落里,女孩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大堂。 “你不嫁?你不嫁两个哥哥怎么办?”憔悴的中年男人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吼道:“从小什么都依你,吃的、穿的没跟你争过一次,高中一毕业就去西北开荒,省下的津贴全供你上大学,现在你不嫁让他们怎么办?”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我会赚钱的!”女孩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我一定会赚到钱,很多的钱!” “要多久?”中年男人嘲讽道:“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月薪能有多少?你大哥已经三十五了!” “只要你现在点头,彩礼够你大哥在当地讨上媳妇,还能有富余,等你有了孩子,再让夫家帮衬一下,你二哥的婚事也有着落,我这辈子的任务就算完了。” “你不嫁,几年内从哪去弄这么多钱?”男人嘶吼道:“难道去卖吗?” “这不是卖吗?”女孩冷漠的脸上同样有着嘲讽:“卖一次和卖一辈子,哪个让你更丢脸?” “混账!”中年男人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场闹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年男人愤愤离场,年轻的女孩却冷漠坐在那里,两眼空洞。 空洞的眼麻木转动,视线停在穿长袍马褂的凌枫二人身上,起身走到前台,问柜台里的老板:“你们这还招人吗?” 老板抬头,笑笑:“小本买卖,开不了高工资!” “用女服务员,生意会更好吧?” “卧槽!”张凡急道:“这是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小姑娘,还是回去好好上学吧!”老板只笑着回了一句。 茶馆这种地方,看尽人世冷暖,这种事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墙壁上的屏幕,庄严的大会堂上,女一号以饱满的热情开始就职演讲,这片大地上,事隔千余年,终于又有一个女人走到了这个位置。 “你们说,女人都能当一号了,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被操控的命运?” 女孩没指望有人回,可凌枫却忍不住接了一句:“强大是个人的事,环境再好也有失意的人!” “就是!”张凡没消气,讥道:“手里牌再好也要看技术,更要看命!” “我不信命!”女孩冷漠的脸上尽是坚定:“我会打好这手牌的!” 望着转身离去的女孩,张凡使劲拍凌枫的肩,一脸猪哥样:“我这是被美女搭讪了吗?” 凌枫懒得理他。 丘陵之上的别墅,占地不算广,梯田一般第次向上,足有七层,每层都嵌着巨大的落地玻璃,采光充足。 自动驾驶的飞行汽车停在楼下的车库,许芸拎着大包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