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对于乌氏塞的袭击是那么地猝不及防,甚至驻守的秦军还没有反应过来,魏军的马蹄就冲入了洞开的城门。
面对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魏军,秦军士卒唯一能够做的不过是操起手中兵器、硬着头皮组成防线。
只不过这种仓促组成的防线在精锐的魏军骑兵面前终究是脆弱的,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魏军便将秦军的阵脚彻底打乱。
而伴随着秦军士卒的狼狈奔逃,脚下这座乌氏塞彻底落入魏军手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魏、秦双方间的交锋逐渐向乌氏塞核心推进,作为魏军主将的孙伯灵则在一干将领的跟随下登上了乌氏塞的城墙。
“司马……”
正待孙伯灵的脚步继续向前之际,一声带着几分焦急的呼喊声从后面拦住了他。
转身回头看向来人,正是刚刚率领骑兵攻入乌氏塞的那名将领。
只是有些反常的是,眼前这名将领的脸上非但没有大战取胜的喜悦,反倒是充满着担忧与凝重。
快步来到了孙伯灵的面前,就听这名将领躬身禀报道:“启禀司马,大事不好。”
“据投降的秦军战俘所说,不久之前乌氏塞曾经向雍城派出过传令兵,恐怕我军动向瞒不了秦军多久了。”
“什么!”
孙伯灵周围的一干魏军将领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不约而同地生出了几分凝重。
传令兵抵达雍城之后,秦国朝堂必然会派兵北上,己方也就不得不与秦军大战一场。
原本的突袭转变为正面交锋,这种变化不仅不符合在场魏军将领的期盼,更是可能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向。
几乎是在意识到战局可能大变的第一时间,全场魏军将领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司马孙伯灵一个人的身上。
而面对着周围一道道看过来的目光,孙伯灵脸上依旧是没有半点慌张之色。
就在众人等待着孙伯灵接下来的应对之际,又是一阵脚步声出现在了不远处。
“走,走,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姜氏族长姜河带着几名魏军正押着一名秦军向着众人走来。
“族长,这是……”
面对着孙伯灵带着疑问的话语,只见姜河微微拱手,“拜见司马,这是末将抓到的秦将,他还是乌氏塞内仅次于主将白瑜的将领。”
听完姜河的禀报,孙伯灵的目光打量起了眼前的这名秦军副将,同样秦军副将也在看着前方众人。
虽然已经成为了魏军的阶下之囚,但是秦军副将却仿佛丝毫没有作为战俘的觉悟。
怒火在面容之上燃烧的同时,秦军副将的怒吼直接冲着众人就喷了过来。
“你等魏人实在狡诈,先是借义渠残兵之名欺骗白瑜将军,随后又趁我军不备突袭我乌氏塞。”
“有本事将我放了,我们剑对剑,一决生死。”
对于秦军副将提出的要求,孙伯灵轻声问出了一句,“将军以为我可能答应你吗?”
一句语气极为平静的话语,直接犹如一桶凉水,浇灭了秦军副将那不甘的怒火。
一抹自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秦军副将又如何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战场之上,比拼的就是一個字,骗。
此战眼前的魏军将领技高一筹,将他以及整支秦军骗得是团团转,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正面交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