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宫室之间的过道之上,从道路两旁一名名魏军甲士身旁经过,魏罃此刻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平静。
走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魏罃脚下的步伐却是放缓了一些。
“司徒府的那件事情过后,安邑城内可有什么风向?”
面对着魏罃这淡淡的一句,跟随在他身后的宦者令连忙快走了几步。
“启禀君上,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些人似乎是对司徒颇为不满,想要用别的方法解决这件事。”
“哦,什么方法?”听到宦者令的禀报,魏罃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视线向上看了看前面走着的魏罃,宦者令的声音之中却是添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启禀君上,宗伯府上这些日子可是有些热闹……”
宦者令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的魏罃却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令他不得不将接下来要说的直接吞了回去。
默默站在魏罃身后不远处,注视着前方那道依旧充满平静的身影,此刻的宦者令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好在周围那股令人感到厌恶的压抑并没有持续多久,魏罃有些意味深长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寡人的这位叔父啊!”
一句感叹之后,魏罃便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自顾自地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前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魏侯,宦者令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却是并没有放松下来,侍奉魏罃多年的他很清楚对方心中恐怕并没有那般简单。
心绪缓缓地占据了宦者令的心头,只是他却始终不明白魏罃究竟要做些什么。
默默向前又走了一段时间,宦者令的耳旁忽然再次响起了魏罃的询问。
“寡人记得明日就是上将军离开安邑的日子吧?”
……
安邑城外,涑水之畔,一道身披赤色甲胄、腰间悬着一柄利剑的身影驻立良久。
望着前方由东北流向西南的涑水,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在此练兵的种种,一抹不舍出现在了庞涓的心中。
只可惜局势如此,他庞涓也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师兄……”
就在庞涓对着涑水心中感叹之时,远处一道夹杂在马蹄中的呼喊声进入了他的耳畔。
等到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来人不是他的师弟孙伯灵却又是何人?
雄骏的战马在庞涓身前不远处停止,孙伯灵从马背之上来到了庞涓的面前。
“伯灵,你怎么来了?”
“师兄离开安邑前往西河,伯灵又如何能够不来呢?”
注视着面前站立着的孙伯灵,庞涓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曾经对面而立的不快在这一刻消减了大半,他的心中重新被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所取代。
两双眼睛一直对视了许久,庞涓的双手轻轻解下了悬挂在腰间的那柄利剑。
一步步地走到了孙伯灵身前,庞涓将手中的利剑递给了他。
“伯灵,替师兄好好操练魏武卒。”
“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