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罃命令他前往西河,无疑是想要让他在未来的大战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正待他想明白了这些,便要躬身应喏之时,一个疑惑却又是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相国,末将斗胆问一句,不知末将走后魏武卒将会由谁统率?”
面对着庞涓此时问出的这一句,公孙颀脸上再次浮现了一缕笑容,说出了一個庞涓无比熟悉的名字。
“司马孙伯灵。”
……
“宗伯,今日……”
安邑城内的宗伯府邸之中,一群身穿服袍的中年人各自端坐在几案之后。
若是用目光轻轻扫过在座的这些人,便会发现他们此刻的脸上无一例外地呈现着一抹忧色。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司徒府门前聚集的那些膏粱子弟的长辈。
听闻自家子弟胆大到与人一起围困官员府邸,并且这位官员还是如今魏国朝堂风头正劲的司徒公孙鞅,作为长辈他们心中自然是万分愤怒。
可是因为自家子弟的鲁莽作为愤怒是一回事,他们却是不可能坐视自家子弟就这么待在司寇府的牢狱之中。
于是,就在接到消息之后不久,这些在魏国朝堂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作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那些有心交好公孙鞅的,自然是选择前往司徒府邸拜访,为自家子弟向公孙鞅表达了歉意;
至于另外一些与公孙鞅持不同政见的,则是选择直接前往司寇府中,想要凭借自家背后的势力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同的选择往往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前者很顺利地得到了公孙鞅的善意与承诺,而后者的结果则是没有那般的美妙了。
面对这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分裂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至于最后剩下的这些人则是绝对不会向公孙鞅轻易低头了。
眼见自己等人在司寇府内迟迟没有结果,各自交流之下一个名字逐渐在这些人耳畔越发响亮。
如果说朝堂之内有谁素来与公孙鞅不和,又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首推便是魏国宗伯,魏挚。
作为当今魏侯的叔父,魏挚天然便拥有极高的地位;而魏氏公族的出身,则从一开始决定了他所处的立场。
既然有了人选,那么时不我待,于是就出现了宗伯府书房之中的这一幕。
在将今日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完全之后,众人之中为首的一人直接站了出来。
“宗伯,今日之事我等家中子弟围堵重臣府邸,这固然是有错在先。”
“但若是抛开错误不谈,他们也是因为公孙鞅这些日子所推行的法令太过,出于一时义愤这才……”
“好了!”
没等这些人将话说完,上方主座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宗伯魏挚用着他那犹如毒蛇一般狠厉的目光扫过了眼前的这些人,房间气氛在一阵众人的心悸之中渐渐冷了下来。
直到将幽幽目光收回,宗伯魏挚这才缓缓说道:“你们的意思,我已经完全知晓了。”
“公孙鞅这些日子所颁布的法令还有其所要推行的军功爵制,对于我等来说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只是公孙鞅如今风头正劲,君上更是对他信任有加,你们若是想越过他,恐怕没有那般容易啊。”
“除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