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 一阵阵悠长的号角声在韩赵军营之中响起,打破了浍水之畔长久的平静。 伴随着赵军主将赵守得一声令下,整支韩赵联军立刻进入到了作战状态之中,与对岸魏军长达数月的对峙也随即结束。 此刻,大战的脚步已然降临在了这一条浍水两岸。 韩赵联军大营之中响起的阵阵号角,以及一队队士卒来往不绝的景象,自然没有逃得过魏军所派出的斥候的监视。 不久之后,韩赵联军的动向被迅速传回到了浍水南岸的魏军大营之中。 “报……” 一阵充满急促语气的禀报声在大营之中响起,紧接着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便冲入了众将议事的中军大帐。 听着耳畔响起的这一道身影,位于主将之位上的魏国相国公叔痤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尽是一片平静的神情。 “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相国,对岸韩赵联军已全部进入战备状态,似乎是要渡过浍水、对我军发起进攻。” 当斥候将消息说完,大帐之内的魏军众将你看着我、我看你,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并不是遭逢强敌的肃然,而是一种临战之前的兴奋。 为了这一天,这些魏军将领以及他们麾下的士卒已经在浍水南岸驻扎了数月的时间。 如今韩赵联军既然要主动向他们进攻,那么他们便可以握紧手中长剑,和对面的敌军来一场正面的交锋。 伴随着思绪逐渐飘飞,这些魏军将领心中的战意越发强烈,此刻他们甚至能够感受到心中的战鼓已然敲响。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相比较于麾下这些魏军将领战意升腾的状态,身为魏军主将的公叔痤此刻却是显得无比平静。 倒不是说他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一点也不关心,而是一个统帅的理智约束他一定要始终保持冷静。 “再探,韩赵联军再有异动,随时回来报我。” “喏。” 从容给眼前的斥候下达了命令之后,公叔痤充满平静的视线从身前的每一位魏军将领面前扫过。 沉思了许久之后,大帐之中再次响起了公叔痤的声音,“如今韩赵联军已然显出了主动出击的态势,老夫以为我军应当暂时后退以避敌军锋芒。” 公叔痤的这一个决定立刻便让大帐之中的战意立时一滞,所有将领的脸上都浮现了几分错愕。 在这些魏军将领看来韩赵联军主动进攻,正是魏军迎头痛击,给予对方重创的好机会。 将士们盼望着这一战已经许久,如何在这个关键时刻,身为主将的公叔痤却要选择后退呢? 这些魏军心中的错愕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道声音便在他们之中响起。 “启禀相国,末将以为我军此刻不应该选择后退。” 迎着众人投向自己的视线,一身赤色甲胄的公孙痤直接站了起来,“如今韩赵联军正要渡过浍水,末将以为我军若能够严阵以待,趁敌军半渡而击之,必然能够取得大胜。” 听到公孙痤的建议,大帐之中的其余魏军将领都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公叔痤的目光之中却依旧是那般平静。 “你是在说老夫是当年的宋公吗?” 虽然公叔痤的声音并不算大,语气之中也没有半点波澜,但是公孙痤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向着自己袭来。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顶着这份力量,硬着头皮沉声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在诉说我军应执行的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