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朵接着道：“妹妹的行动触怒了入侵者，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继续发生，它果断杀死了所有仍在游戏中的冰族人，并派出当时手下最强大的生化兵器——三首魔龙基多拉去剿灭反抗者，等帮她那个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最终什么都没做到，还害死了全族几百万性命。”

说话的时候，远处的慕清霜再度遭到基多拉重击，这次脸没了、头发没了，只剩下可怕的机器人模样，她被魔龙狠狠踩在脚下奋力挣扎，嘴里发出不像是人类的嘶喊，瞧着揪心极了。

夏彩衣甚至都不忍心再看，姜小朵却忽然拉着她的手臂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居然跨越了数百米距离，瞬息间来到战场边缘，当那恶龙的三个龙头再次历历在目，不明所以的大明星差点儿惊得心脏骤停！

稳住！

这是假的！

这就是场电影！

她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只见身边的女刺客突然喊道：“慕清霜！你还想失败几次！如果你还不能干掉它，姐姐我可没时间继续奉陪，你就永远烂在这个噩梦里吧！”

被踩在龙足下的末日武士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我做不到！我打不过它！”

“你不是打不过它！你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姜小朵无情拆穿：“睁大你的电子眼看看！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恶龙踩在你身上！基多拉早就已经没了，被黑暗女王干掉了！”

慕清霜闻言停止挣扎，用力擦了擦眼部，往上看去。

还是基多拉。

不、不对。

她抬起右手，竖起两根指头狠狠回收，直接戳爆了自己的电子眼！

这次再看……

果然，基多拉没了。

却有数十万跟她一样雪发银眸的冰族人如大山般压在身上，向她发出最恶毒的谩骂：

“慕清霜！都是你们兄妹害的！”

“你总是这么好大喜功，却害死了所有人！”

“全都是因为你！我们好好活在游戏里难道就不行吗！”

“慕清霜，凭什么活着的人是你！”

……

声声痛斥，其力如山，无穷的痛苦和懊悔折磨着她，眼睛却欲哭无泪。

感觉还不如被基多拉活活踩死。

“我做不到！我只是个失败者！活该去死！”

她声嘶力竭地尖叫：“你走吧！让我死在这儿，让我死在这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夏彩衣完全不敢想象那个世人眼中高冷、骄傲、不可触碰的慕女神，那个即便自己一个人留守在流风军驻地也不曾屈服的慕女神，此时此刻竟抱头翻滚在雪和泥中，发出这般绝望无助的声音。

姜小朵皱起眉头，厉声骂道：“慕清霜你就是个懦夫！一次失败有什么可怕的！上次你可以打到它的门口，下次就能踹开它的门！如果连你也死了，谁去给你的同胞们报仇！”

慕清霜突然不动了，然后把脑袋歪过来看着这边，喃喃道：“我们打不过它，你比谁都清楚，我们打不过它。”

“对，我们是打不过它。”

姜小朵坦然承认，但旋即又道：“可现在已经不只有你我了不是吗？”

这句话似乎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让倒在泥里的机器人上演了一幕现场版垂死病中惊坐起。

并且她那副残破不堪的战甲身躯，也悄然转变为夏彩衣熟悉的人类形象。

对。

已经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还有一个人，当你身处绝境的时候他会从天而降丢给你三个绝世任务，然后告诉你——

“让你自己砍两个是消消气，其他剩下的交给我。”

平时挺不靠谱，还特别毒舌，但关键时刻又总让人那么安心。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姜小朵也走不到的事情。

加上他，应该可以再试试看吧？

念头通达后，那些压在她身上与心上的亡灵悄然消散，密布空中的云汹涌翻卷，似乎汇聚成哥哥慕弘业的最后战斗的样子，还在向她说：

“清霜，好好活下去！”

慕清霜眼角有清泪无声滑落，可她并没有展现出更多的软弱姿态，当她站起身时，身上又穿戴好那身标志性的源能战甲，手中冰霁剑重现，走到这边二人身前。

而随着她的梦醒，周围的奇异空间突然消失，三个人又回到了松江城的别墅内。

慕清霜左手拿着寒冰女王爆出的专属道具【女王传承】，问姜小朵道：“这个现在可以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