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屋子里,归还赤霄,保持它原有那般静谧的样子,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墨羽的情况。 不过,看这众人满脸雾霭的样子,我就明白了,也不用他们告诉我,一个个含糊其辞的,想必是墨羽状态很不好吧。 我不顾他人簇拥,又或是说,阻拦。 三步一跨上楼来到自己房间,看见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墨羽也换上一套干净的白色衣服,温和如玉的他就躺在那处,唯独少了那份生气,就连当年斩杀恶鬼,决斗神尊时的那份戾气也消失了。 种种莫名而来的不知所措再次涌现出我的胸腔,搬张小板凳就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透骨的如三月薄冰的寒冷。 “墨羽……” 虽然自知他天生就是如此寒冷,可是自从遭遇了这次意外之后,他是真的冷得透彻。冷得连我都怀疑,在身边躺着的墨羽,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旸子看透我的心思,也算是在安慰我,“大人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气息也很平稳,可是迟迟没有苏醒。” “请过医生了嘛……”我迟迟呆滞着问道。 “小二爷,别傻了好吗?”旸子对我这幼稚的想法怼得无话可说,“谁都知道,尚卿大人是活了三百多年的雪域护教司,是天底下有名的神者,这现代的医术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你胡说!”我朝着旸子大声呵斥道,“你怎么知道救不了!你凭什么说他墨羽就救不了了!” “小二爷!我……我没有说尚卿大人醒不过来啊!” “你们……”我几近癫狂,站起身来的瞬间,却眼前一片眩晕乌黑,摇摇晃晃的走路不稳,指着旸子,痛苦大喊:“你们和徐檀都是一路的,是不是!” “小二爷!” “闭嘴!”旸子正欲解释,却被我无情驳回:“你们都恨不得墨羽去死,这样……谁都无法对你们构成威胁了,而我!你们手中的提线木偶,将被你们所有人操控着去犯下一切的罪恶!是不是!” “老不死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该入土了。” 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徐檀的声音,如恶魔般将我的灵魂血洗,让我是一阵又一阵的撕心裂肺。 我抱着头离开房间,在楼道里大声叫嚷,脑海里始终是他说的那些洗脑的话语。 何筱然该死! 他墨尚卿……更该死! 他们都是在替我救赎,都是为我背锅的牺牲品! 口中支支吾吾说个不停:“该入土了!该入土了?尚卿不要!墨羽,不要离开我!” 旸子一路追着我,来到楼梯间时,却因为灯光昏暗,一脚没有站稳,踩了个空,顺着便从楼梯口摔下去。 就连地板都在惩罚我,我就像是从悬崖之颠摔下去的巨大滚石,脚踝更是直接九十度翻转,折叠扭曲着躺在了一楼的楼道里,伴着阵阵哀嚎,眼冒金星。 众人听见楼上这么大的**,正欲跑上楼去,却正巧看见我这“滚石”顺着楼梯就摔下来了。 我的眼角在流血,混着我的泪水,落到嘴边,说不清的苦涩,腐锈的血腥味,无奈的泪咸。 “小二爷……您没事吧!” 周围,没人敢扶我起来,他们更没有什么义务去扶我起来,除了旸子,他自始至终都是对我格外关心的那一个。 此时,说我无能也好,从没感受过这样的生离死别,没有依靠的感觉,我只有痛哭,抱着旸子,痛哭。 “墨羽,我一定要救墨羽!我不能让老狐狸得逞,墨尚卿不会死的!” “小二爷,尚卿大人是不老不死之身,他不会死的!相信我,我们都相信大人会好起来的。” 旸子回头看着众人,眨着眼睛示意他们,众人方才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小二爷!你的伤!” 我决绝推开旸子,擦了擦绝望的眼泪,麻木无力上楼,清寂锁上房门,磕在墨羽身边,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凝望他惨白的脸,想象他原来说话的样子,想象那晚星河交杯结约的场景,那时他还好好的。 今天的楼下也很安静,我锁上房门也没有出去吃饭。从那以后,我也再没有搭理过任何人,抱着唯一的信念陪伴在墨羽的身边,而今,我只想和墨羽一人攀谈,我只想要陪着他墨尚卿一人。 “尚卿君,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我攥着他惨白冰凉的手,算作是对我无助的安慰。 能看透我的人,能有几个?而他墨尚卿,便是唯一一个。 那次在殡仪馆,他多威风,把我从棺材里抱出来,又一剑大扰幽冥界,他答应我,说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可是,为什么誓言总是变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