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站到这片地方,肩上扛起扁担,曾老三就没有停下的时候,旁边手拿鞭子的看守盯着他。
被衣服限制着,使得原本吃力的动作更加费劲。
曾老三实在又累又渴,抓起脚边的雪就想吃一口,但那捧雪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巡查的官兵抓住,“你在干什么!”
曾老三吓得浑身发抖,口中慌忙解释,“我没偷懒,我就想吃点雪。”
在沟里挖土的曾老大立刻跑过来,冲着巡查的兵跪下,“兵老爷高台贵手,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保管他以后再不敢偷懒。”
巡查兵说话没好气,“不许吃雪,所有干活的都听好了,每个火堆旁边都有烧开的水,实在口渴可以去喝水。”
“啊?”曾老三跪在地上发愣。
巡查兵大声斥道:“还不快去!”
曾老三被他大哥一把拎起来,到工地旁拿自己的碗奔向最近的火堆,火堆周边放着好几个大陶罐,里面的水倒出来刚好入口。
曾老三猛灌几口,正想跟身旁的大哥说两句话,就听看守骂道:“喝完还不回来,想偷懒吗!”
“来了来了。”
这次服役真不一样,曾老大正因是老江湖才深有所感。
睡得暖吃得饱,还专门烧水给他们喝,不止他们干活,兵爷也干活,甚至兵爷还给他们送饭。
感觉还没干多久,身上的力气还没彻底耗空,那边兵爷就挑着糜子饭来了。
大家轮流吃饭。
吃过饭,兵爷们开始催命,他们这帮人也知道,得多干点,干得多的组能先吃饭、敞开了吃。
铜锣敲五声,准备下工。
下工前得站在旁边等,等别组的看守过来转一圈。
他们还没走,下班的人就已经到位,准备接他们手上的工具。
等到看守发话:“下工,先散了,等下在你们住的地方集合,排队去吃饭。”
“还有饭吃!”曾老三说的小声又兴奋。
一天三顿,满满当当的大碗糜子饭,傍晚要是能起来,还能喝上一碗糜子粥。
曾老三按着肩膀感叹,“这地方除了累点,没别的毛病,吃的比家里好多了。”
“且看吧。”
“少爷。”八方捧着肚子跑到孟长青面前,从怀里取出油纸包着的饼,“给。”
“你吃了吗?”孟长青问。
“吃过了,跟夫人她们一起吃的。”八方抹了把脸,“少爷,有必要时刻在这儿盯着吗?”
“当然有必要,这墙就是你少爷的命。”孟长青转过身,背着风刚把油纸打开,又侧头问:“白大人,吃饼吗?”
楚沐风靠过来,“孟大人有得多就给我一块吧。”
孟长青送出油纸包,笑道:“虽然没得多,但也分你一块。”
楚沐风倒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孟大人。”他拿下腰间挂的袋子,分了块肉干给孟长青。
孟长青接过夹在饼中,“哪儿来的肉干?”
“家母从京城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