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蒙面客就要得手,却在此时,那像师爷的青衣汉子瞬间移至冉明轩身前,伸出左掌,迎向蒙面客指爪。掌爪相接,青衣汉子提起元功,五指内握,抓住蒙面客右手。 蒙面客只感强大内力山涌而来,一时全身筋脉俱痛,内力溃散,全身竟无法动弹分毫,就这样漂浮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沾地,一时大惊失色,心惊不已。 青衣汉子微微一笑,稍一使劲,将蒙面客由半空横摔至地上,随之放手退回,却并不再出手。见此境况,后面两位老者已是放声大笑,收剑而立。 蒙面客趴在地上半晌,全身疼痛去了不少,方慢慢自地上起身,看向青衣汉子,惊道:“看来适才是前……兄台发现的在下了,多谢兄台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 本来蒙面客想称呼前辈,又发现青衣汉子似年长不了几岁,就改口称了兄台,不过那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要是那青衣汉子刚才拿住蒙面客时,继续强吐内力,蒙面客轻则内功尽废,重则全身筋脉俱断,甚至立毙当场,可说凶险之极。这声感激,青衣汉子却也当得起。 青衣汉子摇了摇头,笑道:“原来小兄弟没醉!”一时在场之人均笑了起来。 白衣老者接道:“适才本想一试小兄弟身手,没想却引起误会,还望小兄弟海涵。小兄弟年纪轻轻竟就有这般俊俏功夫,却是难得。”又听那青衣汉子道:“小兄弟现在可肯明言来意?若并无歹心,我等自不会为难小兄弟。” 蒙面客心想:“看那府里之人也似心胸广阔,行事大度。况且,那青衣汉子对自己手下留情,自己也并非来此为非作歹,现在若还不光明正大一些,倒被小觑了。若那刺史要强留自己,自己也是走不了的,甚至适才就难全了。”念及此,蒙面客伸手拿下面罩,竟是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后生。 青年后生随后向冉明轩等人抱拳道:“在下萧子申,见过刺史大人、兄台及两位前辈。” 青衣汉子点头赞道:“好一条汉子!”青衣汉子本意只是要蒙面客明言来意,若非歹人,也无强识脸面之意,只道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想到蒙面客竟也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自己平生行走江湖,却也少见,自不免出言赞叹。 青衣汉子等见萧子申磊落,也不免自我介绍一番。原来那灰衣老者乃是临州厢军马军指挥使吴溪石,而那白衣老者则是临州厢军步军指挥使姚光吉。青衣汉子姓徐,名韶清,却并无官职在身。 众人介绍完毕,刺史冉明轩引领众人进了雅舍,分宾主坐定。徐韶清拿了茶杯,亲自为萧子申斟上茶水。萧子申客套一番后领受了。 众人饮茶毕,冉明轩问道:“不知萧兄弟夜下造访有何要事,不妨直言相告,算来我等亦是不打不相识,就当交一个朋友。” 萧子申沉吟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三寸余见方的铁盒子,起身递了过去。徐韶清上前接了,就放到冉明轩茶桌上。冉明轩瞧了一眼,见铁盒上锁,又抬眼看向萧子申。 萧子申明白其意,道:“家……那位前辈给我时本没有钥匙,这个……”说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萧子申想说“家师”,又微觉不妥,没得把师尊牵连进来作甚,就改口称作前辈。 冉明轩又转头瞧了瞧徐韶清,徐韶清亦拿捏不准,又担心怕有暗器之类,就摇摇头,表示暂不理会。 萧子申见此光景,心想:“不知那徐先生是什么人物,那刺史似乎对他颇为重视,却不见他征询那二位指挥使之意。”正想着,却听徐韶清问道:“不知萧兄弟可知盒中之物是什么?” 萧子申道:“那位前辈未曾相告,晚辈亦不敢贸然翻看,所以并不知晓。”徐韶清又道:“却不知那位前辈是哪一位,萧兄弟方便告知吗?”萧子申略一思索,摇了摇头。徐韶清见状,想他恐是担心己方事后寻出事来,也不再强求。一时众人均沉默下来。 萧子申见气氛尴尬,微觉不好意思,就拿起茶杯饮了口,稍掩讪意。放下茶杯才想到:“师尊叮嘱,行走江湖时万事多个心眼,我确是糊里糊涂的,也不怕人下药。”又想:“那位徐先生如此高明,又何必多此一举,倒是我多心了。” 萧子申眼见大家都凝视着自己,一时也不知该当如何:“也不知师尊是何意,有什么事何不痛痛快快道来,非得玩弄些手段,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没意思。” 想到这里,萧子申却想起一段故事来,见眼下光景,何不逗逗乐子,就道:“冉大人能主政一方,相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还记得汉建安十七年,曹孟德给荀文若送过一个盒子?” 冉明轩闻言,脸色猛然大变,就瞧向徐韶清。徐韶清会意,起身踏前两步,喝道:“萧兄弟汴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