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青的弟弟把李刚送回去以后,就告辞离去了。
李刚算是暂时在北京住了下来,他仔细回想起这一路上的遭遇,仿佛是上有意安排那些挫折来考验他,同时也把机会赐予了他。
他将尼龙袋子里的四件瓷器拿出来,除去包裹瓷器的破衣服,用湿毛巾全部擦拭了一遍后,打开强光电筒从各个角度观察瓷器上的包浆,只见包浆稀薄,瓷器表面光泽暗哑,手感摸起来像玉石一般细腻温润。再打开九十倍的放大镜,认真观察釉子里面的气泡排列情况和破碎情况,只见釉子下的气泡几乎破裂了百分之八九十,只是偶尔有那么几颗无色亮光的气泡,稀稀拉拉地分布在釉面里,像早晨空偶尔出现的星星。再看瓷器底部,盏托下面有五个芝麻挣钉,里面露出来的瓷胎颜色呈灰白香灰色,由于长期埋于土中的原因,所以瓷胎上有泥土侵染的土浸色。灰白色的釉色被称作青色,像雨后的湛蓝的空,被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霾。碗底的情况与盏托一致,气泡颜色、包浆表现的特征和观察的盏托完全一致。他把碗放在盏托上,最后在把盖子扣在碗上,这样一套完整的汝窑瓷器就将出现在世人面前。
再次观察的是那个椭圆形的水仙盘,只见底部是六个挣钉痕迹,其表现也和盏托的底部一样,他打开强光电筒,拿起放大镜,观察着釉子里气泡的表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是汝窑的青色瓷器无疑。这个水仙盘器型完整,表面光洁无瑕疵,是一件完美的汝窑瓷器,只得收藏。
最后又想起韩毓婷送的汝窑蓝色矮颈圆腹瓶,李刚取下他的宝贝——牛皮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与前面两套青色汝瓷放在一起,仔细观察一番后,确认蓝色要比青色赏心悦目一些。
有时候对于美丽的东西进行鉴赏方面,女人们的眼光要比男人们敏锐得多。当年只有几岁的韩毓婷,从五件瓷器里面把它挑出来做成煤油灯,是有道理的。
看着这个蓝色的“煤油灯”,李刚眼前就浮现出,那位端着煤油灯的大辫子蓝花袄的韩毓婷姑娘。他答应过,在北京安顿下来后,给她写封信告诉她,自己在北京的落脚地点,及下一步打算,也算是给往事一个交待。凡事应该有始有终,对于雨夜借宿韩庄村,应该从内心里真诚地对他们声感谢。于是李刚拿出信签纸和钢笔,开始给韩毓婷一家写信。
敬爱的韩大叔、韩大婶、及毓婷妹子:
你们全家好!
非常感谢你们一家人,在那个仲春的雨夜对我的帮助,给了我这个旅途受困的人送来了温暖和关心。对于你们的帮助,我没齿难忘,将永远铭记于心,在这里真诚地向你们声谢谢!
也同时感谢所有的韩庄村民,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对于我们五十多名受困旅客的救助。从你们乐于助饶行动上,我发现了你们身上传承着,中华民族最可贵的品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从不计较个让失,是你们把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温暖,带给了我们这五十多人,让人永生难以忘怀。今后我们可以对所有人:中原人有善良、有担当、有品德!值得大家交朋友。
我现在的地址是:北京市西城区鼓楼大街xx胡同xx号院。
房子是租的,是一个朋友家的大院子,有树有菜园,十分宽敞。欢迎韩大叔、韩大婶、毓婷妹子来北京做客。李定当尽地主之谊,带你们游遍北京的风光景点。
此时已经夜深,心有千言万语,奈何文化有限,笔下难以尽表。
非常期待,你们一家人来北京做客。
再见!
此致敬礼
李刚1986年x月x日深夜于北京
写字台的抽屉里有信封和邮票,于是李刚拿出一个信封,写上了韩雨晴家的收信地址,填上了收信人姓名,最后是寄信人在北京的地址。他封上信封的封口,贴上一张八分钱的邮票,明拿去邮局寄出去即可。
第二一早,李刚起床后,在院子里练了一时的双节棍,然后才洗脸刷牙。
收拾一番后,挎上牛皮包,拿上钥匙和昨晚写的信。关好大门,就准备去街上吃早餐,然后寄信。
李刚刚出胡同口,见到了几个聊的大爷大妈,于是停下脚步与他们打起招呼,顺便问了一下邮局、超盛五金商店、农贸市场等位置。很意外的是,李刚无意中从几个老年人口中,探听到有五处房主卖院子的消息,这让李刚对这群老头老太,信息收集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将信件塞进胡同口邮箱里以后,李刚顺便在报刊亭给周航的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竟然通了,他在电话里简单将自己的消息传递给了周航。令人十分意外的是,周航此时竟然在北京西山,他要去了李刚的地址以后,道:“我空了联系你。”
待对方挂断电话以后,李刚兴奋得跳了起来,要不是满街都是人,他恨不得仰长啸,尽情地发泄一下心中的激情。
他付了两元钱的话费以后,立即按着早上打听到的消息,寻找那几处售卖院子的具体位置,还有卖家的联系方式。把这些信息逐一核实以后,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华灯初上时分,他在外面吃了一碗混沌以后,慢悠悠地回到了院子所在的胡同。结果到了院子门口,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原来是穆元青的弟弟带着四个朋友,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壮伙问道:“你一的,往哪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准备报警找人了。”
李刚拿出钥匙开了院门,让几人让进到院子里,再打开灯,把几人请进屋里去。
趁着递烟泡茶的功夫,壮伙把他的四位朋友介绍给李刚认识了。原来是明晚上在什刹海公园比武的事情,让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
李刚感到一阵无语,他道:“穆哥,就我们两个打打闹闹玩玩而已,你用得着到处嚷嚷么?能不能成熟一点。”
壮伙道:“我可是认真的,你可千万不要敷衍了事,到时候把你打残了,你可万万不可怪我哈。”
那叫刘强的子是北航的一名学生。他道:“我哥们,你可要认证对待啊,我们可是有人为你们两个比武开了盘口的哟。我们穆哥的手段,可没有他表面的那么温柔哦,在京城这一块混的武林高手,败在他手下的可不少。你若敷衍了事,只不过是在的手下败将名单里,添一个名字而已,我们的希望是你要全力以赴,并打败他。”
总算知道了壮伙的名字,原来他的大名叫穆元笑,辣手霸王穆元笑,在京城纨绔圈里算是出了名的狠辣。另一个叫杨华强的青年人道:“你只要输给他了,他就会要求你,以后见面就要喊他老大,我们现在就是一个例子。”
穆元笑道:“怎么啦?你们现在还不服?那我就打到你们服服贴贴为止。李刚兄弟,我可是认真的,虽我对你是慕名已久,但是一旦动手,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次比试,就当了结过去的约定,算是跟往事做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