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炼丹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什么是境界。”那名年长师兄一脸遗憾的道。
“我听我师父私下说,充师叔祖还是被风门主要求炼过丹,只不过次数比较少,没人知道而已。”另一名师兄凑过来说道。
“也有可能,这满门上下毕竟能管得住充师叔祖的也只有风门主一人了。”另一位师兄附和道。
另一边有些弟子则对胡大元的玉清丹感到不解,问身边的师兄弟道:“这胡长老才四品高阶还没到巅峰吧,炼这玉清丹会不会太吃力了啊?这玉清丹可是五品丹啊。”
“其实胡长老也没错啊,通常一些高品阶丹师都是通过炼制超出自身境界的丹药来提升突破自己的。”一位资深师兄回道,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旦突破成功,在新境界里就会一日千里,事半功倍。”
“但这样也凶险无比,一个不小心就会心神遭受反噬,境界跌落的。只有那些天资卓绝的丹师才敢去尝试。”另一位资深师兄立刻回道。
“是凶险无比,可胡长老本身天赋在那呢,他去突破应该是还有些把握的。只是这一下,可惜了五年光阴,毁于一旦。。。可惜啊。”一位弟子轻轻叹道。
此时向灵谷峰聚集的的丹师、弟子是越来越多,都在一传十十传百,充耳师叔祖来找胡长老要债来了,灵谷峰有一场大热闹可看,呼啦啦一下一群丹师还有弟子就奔向灵谷峰而去。
灵谷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有刑堂的弟子把事情原委上报给刑堂堂主高其墉,高其墉一听就着急了,又赶紧向灵妙峰发出符讯,请示说明情况如何处置,毕竟这是涉及门内高层的争执,不是一个小小刑堂平日里直接拿人再处理就行了。此时门内大小事务风太渊均交给了太上长老鲁成子全权处理。鲁成子一听就跳脚了,这充耳想干嘛,我才刚接受门内事务没几天就给我惹事儿啊,这哪行啊,立刻叫上裕无咎让带上刑堂弟子,自己也带了几名黑衣护卫,又传出符讯给灵武堂堂主裕无咎去灵谷峰汇合。
等鲁成子等人赶到灵谷峰时,胡大元的洞府外侧广场已经被各峰的丹师和弟子们围成一个大圆圈,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在圆圈**的充耳此时和小稚童正怡然自得的半躺在一张竹子制成的躺椅上,充耳翘着二郎腿,脚踝微微转动,手指指尖轻轻敲击着躺椅两侧的扶手,躺椅旁边是一张高三尺宽约一尺的方形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茶壶,还有两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茶水,一幅无比惬意舒适的姿态。几步开外的胡大元在两名身着三品丹师袍服的弟子一个抱腰一个拽胳膊死死拦住没有扑向充耳的姿势下,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再做其它动作,现场就在这样尴尬的僵持着。
鲁成子双手别在后面,宽大的衣袍随风飘动,静静的注视着圆圈里的充耳和胡大元,两人此时所处的态势尽收眼底,鲁成子微抬步伐走过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围观的弟子一听,回头一看是太上长老鲁成子来了,立刻“哗”的一声就自觉的闪出一条通道出来,让鲁成子等人通过。鲁成子顺着通道就往里走去,高其墉、裕无昝等人紧紧跟在后面。还在保持着要扑向充耳的姿势的胡大元看人群中一阵骚动,扭头一看是鲁成子来了,眼睛一亮,立刻喜出忘外,连忙挣脱两名弟子的拦阻向鲁成子弯腰下拜一揖到地,哭诉道:“三师叔,你可要我做主啊!这充耳天杀的居然在我炼丹最紧要关头干扰我炼制玉清丹,导致我那一炉玉清丹炼制失败,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集到的药材啊,我足足等了五年啊。。。。”
鲁成子冲胡大元点了点头,用眼睛示意胡大元别说了,那意思是我什么都知道了,然后目光定定的扫向正在端着茶杯慢慢抿着茶的充耳,一脸寒霜的问道:“充耳,胡长老的话是否是真?”鲁成子对充耳也是情感复杂,又喜欢又讨厌。喜欢的是这小子天赋卓绝,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每一点进步都看在眼里,师兄在时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讨厌的则是这家伙太玩劣了,没少来作弄自己,经常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下不来台。
充耳吐出一口茶叶沫子,眼珠一横,眉毛一挑,道:“我呸,三师叔,这胡大元技艺不精,自己炼丹炸炉了反倒赖上我了,明明自己境界不够还强行去炼,结果好了吧,炸炉了,炸炉就炸炉嘛,这不丢人,谁炼丹还没炸过几回炉啊,但是,把炸炉责任推给别人,这是何道理啊?三师叔?”
鲁成子看着充耳在那一幅红口白牙的东拉西扯,再看胡大元那倒霉模样,一身黑灰伤痛欲绝的样子,心里其实也能断定胡大元这炉药即使炼不成功,但炸炉这事被充耳干扰是八九不离十的,但凡事都需要证据,尤其是调停这种宗门高层的争执,需要慎之又慎。想到这,看了一眼刑堂堂主高其墉,高其墉立刻心领神会,吩咐一声,让刑堂弟子把围观的各峰弟子全部给驱散开,各峰弟子虽然不想走,可这是刑堂堂主亲自下令要求离开,不敢不从啊,只得远远的观注着灵谷峰这边的动静。广场只边只留下几名三品丹师,其余人全被要求回到自己所在洞府不得外出。
把周围清场完毕,鲁成子这才对着哭丧着脸的胡大元道:“胡长老,现在没外人了,你先说吧,说说你的要求。”
胡大元,眨了眨眼睛,眉头紧缩,心里却在飞快的盘算着。充耳拿眼斜了一下胡大元,撇了撇嘴,继续旁若无人的喝着茶。小稚童也是一脸略带好奇毫无怯色的看着现场各人,上下打量着,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个充师叔公口中称呼为三师叔的鲁成子高大清瘦,满头白发如银丝眉毛如雪,脸色红润。高其墉脸色微黄,身形魁梧,只是气质阴郁。裕无咎,小眼睛,中等身材,神华内敛。虽然不知道这三人名字,但明显是各自的头儿。鲁成子、高其墉、裕无咎等人私下也打量了好一会儿小稚童,知道这是风太渊刚从天苍城畏家带回来的小外甥,就是觉得这小孩子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也看不出来,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依稀有点风翩翩小时候的影子,根骨相当不错,是武修的好苗子,可却一脉不通,正常这么大的小孩子应该通一脉,资质好的都能通二脉了,这畏家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啊,怎么会不倾力培养呢,而现在居然跟充耳这个混世魔王混到一块去儿了,各自心里都暗觉可惜,这风太渊心也够大的。
胡大元算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三师叔,这样吧,我也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之前赌局我输给充耳三十年的丹药这次一次性全清了,算是他赔偿我这次玉清丹的损失了,我跟他两清了,再无相欠!”
鲁成子一听愣了一下,心道:“好你个胡大元,够黑的啊,这充耳能答应才怪呢!”
果不其然,充耳一听就乐了,明显是被气乐了,笑道:“三师叔,你看你看,这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明知道炼不出玉清丹正好假借我的名义给失败找借口,还顺便把三十年的账给赖了。啧啧啧,胡大元,好算盘啊”
胡大元一听又急眼了,怒道:“明明是你干扰了我的心神,才让我炸炉。为了这炉玉清丹我做了足足五年时间准备!可谓是万无一失!”
充耳一听胡大元的话脾气就上来了,一瞪眼道:“啊我呸,还万无一失,境界不够的情况下谁敢说自己万无一失?你胡大元真是好本事啊!我看三师叔都不敢说这话,对吧三师叔!”
鲁成子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充耳说话没有吱声表明态度,充耳继续骂道:“胡大元,你个老匹夫,你不就仗着现在玉清丹的材料没了没法再炼来讹我么!”
胡大元怒道:“充耳你个小儿,你有能耐你倒是给老子弄一炉药材,老子马上炼给你看!”
充耳立刻回道:“胡大元,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
“老子说话算话,只要你给老子再弄来一炉玉清丹的药,老子马上炼给你看!”胡大元一脸不屑的看着充耳那白白净净的脸说道。
“好,给老子二天时间,弄齐所有材料,当着诸位堂主的面,你炼给老子看,成功了,你欠老子三十年的丹药从此一笔勾销!如果你没能炼成玉清丹呢?那又如何?”
胡大元听充耳如此说道心里微微一动,难道这魔王真有玉清丹的材料?这不可能啊,弄来一炉玉清丹的药材有多难啊,自己可是收集了整整五年才凑齐,别的不说,就说那最重要的千年玉清果,这世上也不知道能有几颗,他当初弄来这颗果子可是整整花了五年时间寻找,托各路朋友才打听到,就为了凑齐这颗玉清果,顷尽几乎是所有身家才终于得到这一颗。这充耳不可能有这玉清果。至于能不能炼成玉清丹,他没有玉清果,那我还需要炼什么玉清丹呢,想到这,心里一发狠道:“如果你有玉清丹的材料,老子炼不成,老子再欠你三十年丹药!”
充耳立马一拍大腿道:“好,胡大元,就冲你这股劲儿,老子开始看好你了!”
胡大元一脸鄙夷,道:“老子无需你看好!对了,如果二天之内你拿不出玉清丹的材料呢?”说完目光直直的看着鲁成子。
鲁成子也是一脸无奈,看充耳这架势就是想拖延时间来个缓兵之计啊,真不想趟充耳这小子参与的任何一件事的浑水,可是目前门内事务都得自己来处理,还是自己专心无骛的炼丹来得轻松自在。想到这,鲁成子目光尖厉的看向充耳道:“充耳,如果二天内你拿不出玉清丹的材料呢?你当如何?”
充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笑完停下来,然后目光炯炯的看向胡大元道:“胡大元,如果我拿不出玉清丹的材料,你欠我三十年丹药我不要了,咱们两清了!当然如果我拿出玉清丹的材料,你可要是炼不出玉清丹,你又欠我三十年丹药!这前后就六十年了,是这样没错吧!”
胡大元不知怎么的,看充耳那嚣张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虚,难道充耳真有玉清果?不可能,没听说这玉清果又出世了啊,惟一的一颗被自己千辛万苦得到,这世间不可能再有玉清果出现。想到这胆气一下就上来了,立刻不甘示弱的道:“那当然,君子一言!不过,为了公正,还请鲁师叔和几位堂主做个见证!”说完,手指一动,一个留影石就递到鲁成子手里。鲁成子催动神识探查了一下留影石内部确认无误后,又递给高其墉和裕无咎,二人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分别点了点头,这才把留影石递还给胡大元,胡大元握着留影石对充耳道:“留影石为证!敢?”
充耳嘴巴一撇,道:“真聒噪,废话还真是多,开始吧!”
接下来,胡大元、充耳作为当事人发下誓言约定,鲁成子、高其墉、裕无咎作为见证人全被留影石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