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童眼见母亲神情如此凝重,也就不敢造次了,点了点头,但又没压住好奇心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啊?”
“先不要问这么多,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保守秘密,切记,切记,不然会招来大祸。”妇人无比严肃的说道。
“嗯,孩儿记下了,娘亲放心。”
“好了,换衣服去吧。”说罢,妇人便领着小稚童进了屋子换衣服去了。
畏家龙腾阁,一间房内,陈设极其简单,几张桌椅,一个大型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古卷典籍,一个精铜香炉,此时正烟气袅袅,这淡淡的沉香味道让人闻起来就心神格外安宁寂静。一红一青两名老者正席地而坐,一位国字脸红光满面,胡须稀疏,但却根根如钢丝,身着大红锦袍,只是身形有些伛偻,一位是青色长袍,身材瘦削,标准的宽额头瘦长脸,长须飘扬,正手捧额头,作苦苦沉思状,他们面前台子上的棋局,似乎胜负已分,但青衣老者还未认输,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在消逝着,红光满面的这位终于磨不过开口了:“我说亲家啊,都输一晚上了,悔棋都让你每局悔三次了,正事还没说一句呢,你这占便宜的性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老样子啊。要是让翩翩那丫头看到,估计得气死。”
“嘿嘿嘿,畏老虫子,好好的扯上我们家翩翩作甚!我看你是不想以后从老夫手里拿到那丹药了?哼,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都不让着我几把,我都多久没这么丢人了!我看你这几年不是在养伤,是在养棋!”青衣老者吹着胡子目光斜视着红衣老者。
红袍老者便是畏家当代家主畏战龙,青衣老者自然是小稚童的外公风太渊了。两人既是多年至交,又是儿女亲家,所以称呼对方都是几十年来一贯的戏称。
“老风头,你们丹师真是从来不吃亏啊,我是老寿星都得让着你。”
“嘿嘿,老虫子,要不是我昨天给你撑场子,你们家还不乱套了,光指着你那大长老畏战瑜,二三四五长老那几位早把你们吞了!你这些年的修行怎么没半点进步呢?为了吃你一碗寿面,耽误我炼制多少丹药?那是灵石,那是资源!都是宝贝!”
“好好好,老风头,多亏了你,谁让你家翩翩进了我们畏家的门,是我们畏家的人了呢,你瞧瞧你那宝贝小外甥,当然了,首先那也是我孙子,多可爱多聪明,天赋还在青儿之上。。。。”说到这儿,畏战龙停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风太渊才慢慢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把小寒儿带在身边嘛,这次就可以把他带回你凤临城,你们妙丹门可以好好培养他,在你那,我也放心。”
“畏战龙,此话当真?”风太渊双目精光四射,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叫畏战龙全名,没用戏称。
“当然是真的!为了寒儿的未来,我思前想后,还是你们妙丹门更合适!”说这句话时,畏战龙目光中更是带着一股坚毅和果绝。
“好,这次那翩儿自然也随着我一起回去了。。。只是。。。说真的,老虫子,要不。。。你也一起吧?”
“呵呵,我也想过去教你下下棋喝茶啊,陪着小寒儿,可惜,不行啊,你也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是冲着我畏家来的,那我畏家总不能任人欺压啊,得有人接招吧,也适当的给他们还点颜色看看。”
“老虫子,你可得好好活着,虽然你从金丹跌到现在境界,等闲人还是不敢向你出手,但你本源耗损严重,可惜这一方世界本就本源接近枯竭,那边又时常异动,根本找不到一件,不,哪怕一丁点的天地灵物给你炼化,补充损耗。只希望青儿能侥幸活着完成使命吧。”风太渊说着说着不由得一阵悲悯唏嘘起来。
畏战龙不由得苦笑起来:“老风头,有你的丹药我就满足了,天地灵物这样的至宝我哪敢有半分奢求啊。青儿那时已经真元境颠峰,战力更是连金丹中期都可以支持百招不败,想必青儿定定不会让我等失望。”
“那我就在你这多待几日,等翩儿她们安顿好。喏,这是九转补天丹,一共三颗,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便宜你个老东西了。”风太渊一脸肉痛的样子,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扔给畏战龙。
畏战龙得了好处还不饶人,眼睛发亮,“好东西啊!风老头,还有什么宝贝丹药,一起拿出来吧,你是五品大丹师,向你太渊先生求丹的人这天上地下怎么着也是人山人海吧,你想要换取什么资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多留下点好东西嘛,我会一直念着你的好!”畏战龙此时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要有其他外人在场看到估计会惊掉下巴,谁能想到平时不苟言笑一幅严苛面孔的畏家家主也会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嘿,嘿,嘿,老虫子,你以为老子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啊,得了吧,普通的丹药对你没用。那三颗九转补元丹,一颗就价值五十万块灵石起,人要知足!”风太渊不由得对畏战龙翻了一通白眼,末了,还是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又掏出三个玉瓶来,扔给畏战龙,“收好,疗伤圣药白骨丹。。。。。那三颗补元丹等于多给了你三条命。我真不愿看到你有事。”
风太渊口中骂骂咧咧,还是把一些世面上极为珍贵的丹药扔给畏战龙,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畏战龙目前的处境。他又不能介入过深,对手太过于模糊而强大了,强大到他一个五品大丹师也不能轻易与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