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山中,古屋前。 冰天雪地中,一个青年赤裸着上身,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钢刀。 刀芒如银光,呼呼作响。 练功完毕,走进屋内,叶洋穿上居家的宽松内服,拿出竹扫帚将青石板的地面又重新扫洗了一遍。 此刻,暮冬将过,天气逐渐回暖,虽然没有飞雪垂落,但是化雪时节,最是天寒。 白日里,练功修行活络气血倒还没有觉得。 晚上入睡,常常一床棉被,还被冻的半夜醒来,睡不了几天,便是又潮又湿。 将院子洒洗了一遍,祛除了不少潮气与寒气。 …… 傍晚 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杆老黄铜制成的烟枪,抽了一口,随后又吐出一大口白烟,周围烟雾缭绕,映衬出他忽明忽暗的双眼 正是朱岳。 在朱岳身后的藤椅上,朱曼歌翘着二郎腿,独品一杯香茶。 看着女儿天真浪漫的神情,朱岳心中闪过一丝暖流。 “曼歌,你觉得叶洋怎么样?” 朱曼歌听到朱岳这样说,将红木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道:“还行。” 二人初次见面,朱曼歌只是觉得这位叶师兄心思玲珑,是个会来事的人,其他的倒没有什么想法。 她也偶从父亲口中听过许久年前两家的约定,只是不是婚约,更多的是两家长辈那时候一句打趣的约定,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从未见过面的两人,见一面就爱上的概率太小太小,朱曼歌不是也不是那种事事没主见的女子。 朱岳思绪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时他还正值壮年,身躯尚且硬朗。 喝起来酒来,借着酒劲迎风尿三丈。 而今喝了几宿酒,便已头疼欲裂,不由得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年轻时正是飞天门最危难的时刻,宗门驻地桃花坞被强占。 他与叶堂主并肩大战,只是不同的是他藏在尸体里躲过了一劫,而叶堂主则是身先士卒,死战不逃,最后身首异地。 “朱兄,你藏,我藏,宗门人人皆藏,长此以往,宗门怎么兴盛?” “我辈修士,风里来雨里去,何惧一死!” 所以,叶堂主死了,而他则活了下来。 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 时光荏薄,流年似水,远去的尘封往事缓缓展开,逝去的年岁匆匆流逝,走的那么无影无踪,就像是手指缝间流落的沙子,草地里凋零的花朵,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