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万年前的南天第一人,此刻更像是一个无助的老人,蜷缩在石柱上瑟瑟发抖,眼中的泪缓缓滴落。
“天轮妖术是你告诉我的,你说它可以助我炼化传承之晶,更可寻到那已然隔绝的天界。”
恍惚间,这位封妖宗主再次抬头,不过此刻的他癫狂不在,但多了入骨的恨。
只是这股恨中,存在了复杂。
“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只是你失败了,而我到今日才知晓是否成功。”
天机子道袍飘飘间,转头望向溶洞中的一处空间缝隙。
那里,似有阵阵心悸的波动急速赶来。
这一幕,让封如极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时隔万年的恍然。
“你的目的是祂!”
天机子缓缓点头,随后再次看向这位故友,“传承之晶是可硕源古妖之力,但古妖的生命本源,只有同为古妖,才可诞生而出,我要之无用。”
“我所谋之物,从来都是祂啊。”
说到此处,以天机子的心境而言,心中也生出无法抑制的激动。
“万年前,我之所以离开,并以仙碑镇压此处,皆是因为祂是天轮妖术凝聚而出,还不完整。”
“以你的性格,在计划失败后,为了不让我也获取传承之晶,定会将尸体中不多的本源融入祂,但终归时间太短了。”
天机子说到此处时,封如极瞳孔骤缩。
“原来...我自以为的不顾一切,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怔怔的望向天机子,只见这位挚友的脸上露出笑容,更是感慨。
封如极心底滋生出毛骨悚然的凉意。
“如极,话非如此,只是你失败了而已,我们都未想到,这具尸体中的异化之力,会如此之强。”
天机子看着距离这里越来越近的祂,带着无尽的感慨,再次开口,“在古妖尸体中成长了万年岁月,果实已经成熟了。”
“天机子,你费尽心思为了古妖的生命本源,到底因为什么?”
在懊悔和不甘中,封如极死死的盯着天机子开口询问。
天机子看了眼心若死灰的封如极,略微犹豫一番,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悠悠万载,自黑夜中苏醒,目之所及,皆是迷惘,心之所念,皆为虚妄,寻找归途便是一生所求,问道之心。”
这位仙风道骨的天启国师,在说这句话时,更像是一位眼中有着迷惘的老人。
“可笑至极,何为归途,我辈之修不外乎求长生,登天界。”
封如极嗤之以鼻,哪怕在他失败后,心已死,但依旧不屑天机子的自以为是。
“认知不同,看到的道就不同。”
天机子缓缓摇头,他望向封如极,思索片刻后,还是耐心开口,“倘若你认为的天界,并非真正的天界呢?”
封如极心神一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曾去过九州,但是九州浩瀚,天界不显,不知多少年来,从未有人可成仙。
有人曾言,所谓天界不过一场虚妄而已
这也是他当年对于传承之晶的渴望来源,想踏上那无数年来,只存在传说中的天界。
然而,在失败后,看着封妖宗生灵涂炭,又自以为是的制造出一个怪物,这位封妖宗彻底癫狂,心魔丛生。
“天界,或许存在,也或许是一片墓地。”
“即是墓地,必有其碑。”
在封如极的沉默中,天机子缓缓伸出手,将手心翻转而下。
“仙碑是为了镇压苍穹中的祂,但又何尝不是立在南天大地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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