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是真不敢要谢璟送过来的东西,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回他莫名其妙中了毒,险些扛不过去。
后来他细想,在之前他吃了一颗谢璟递给他的果子。
果子吃了,也没了证据,他同平清王说了,谢璟非但不承认,还说他居心否侧要陷害长兄,陷他于不义之地。
也就是那一次,他恍惚才明白过来,他这个面上对他一派和善的兄长,私底下竟然想方设法要他的命。
只不过是他命大,既然三番四次死里逃生。
“为了避免发生当年的事情,父亲还是给我换了吧。”
平清王闻言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见谢璟的目光之中闪过心虚,心中叹了口气。
“也罢,我就给你换。”
便是要死,也是他先死,省得看这兄弟两自相残杀。
谢琅心中有恨,对于谢璟做过的事情不能释怀,对于他这个父亲不为他主持公道处置谢璟的事情同样也不能释怀。
平清王心中明白,也知晓是对不住他,可谢璟同样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能为一个儿子报仇,将另一个儿子打死吧。
平清王心中奢望他们兄弟二人能和解,可他也清楚只是他的奢望罢了。
平清王让人取来了银票给谢琅。
谢琅拿了银票,便没有再留,摇着扇子转身离开,仿佛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谢璎拉着谢珀紧跟而去。
平清王妃伸手捂着额头,喊着她头疼,让桂嬷嬷扶她下去歇着。
转眼间,这屋子里只有平清王还有谢璟夫妇、谢琛夫妇了。
平清王让人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之后,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之前为何又去招惹他?”
若不是当日谢璟去招惹了谢琅,惹了谢琅不快,便没有今日这一遭了。
“父亲,儿子当时只是...只是想与他说几句话罢了,并无他意。”至于让谢琅离齐王楚王远一点这种话,谢璟不敢让平清王知道。
平清王将茶盏重重地振在桌面上,气得头疼:“你应该是知晓,他不愿见到你,既然是他不愿见,你为何还要去讨人嫌呢?”
谢璟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谢琛见此,想为长兄说几句公道话:“父亲,此事也不怪大兄,大兄只是觉得我们是亲兄弟,应该和和气气的。”
“因为爵位一事,三弟对大兄有怨,大兄是诚心想化解,做一个好兄长的。”
“你也闭嘴!”平清王呼吸起伏,“你以为你和你大兄做过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谢琛闻言手一抖,瞳孔微缩,满脸的不敢相信。
“行了,老大留下,其余的都走。”
平清王将这些人都打发走了,这才看向谢璟,他摸了摸那三张银票,问谢璟:“这银票可有毒?”
“没有。”谢璟使劲地摇头,“时至今日,我怎会对三弟下毒手,只是他不信我罢了......”
说到这里,谢璟神色有些受伤:“我知晓,不管是我做什么,三弟都不会相信我的,也不会释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