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实心弹丸来回交错，不时将双方密集阵型里的一条步兵纵列变成一串血葫芦。

不过双方都没有退却，而是以密集的方阵不断前行。

光辉兵团是传统的西班牙大方阵，因为他们使用的仍然是火绳枪……

缴获的燧发枪早就被奥地利陆军、普鲁士陆军和巴伐利亚陆军三大巨头瓜分了。

连德意志小邦国的陆军都分不到，更别提被当做炮灰使用的光辉兵团了。

这就是战败者的下场。

不过光辉兵团的前诺德佣兵和罗多克佣兵也不是被强迫的，他们除了杀人的本事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生活技能。

如果不加入十字军的话，他们就会断了收入来源，在两大强权交战的土地上落草为寇，跟自杀没啥区别。

因此，诺德公国和罗多克公国败亡后，大多数佣兵都是主动乃至成建制加入十字军的。

在这场反法战争中，罗马教廷对十字军的出手特别大方，换在别的地方，他们可拿不到这么丰厚的佣兵军饷。

所以，光辉兵团遭遇黑旗军规模差不多的兵团后，并没有后撤，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很快，在双方炮火不间断的轰击下，双方的步兵在大概五十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然后就是激情对射。

大片大片的硝烟很快将双方的战阵笼罩起来，但光辉兵团因为使用的是火绳枪，很快在对射中吃了大亏。

五十步距离内，不管是火绳枪还是燧发枪，都已经能发挥出不错威力了，平均命中率甚至能达到四五成。

当然，命中率不代表杀伤率，在排枪对射中，一具尸体或倒地的伤员身上，往往会出现好几个弹孔……

前两排士兵一般会将九成九的铅弹都接下。

光辉兵团刚接敌的时候士气还不错，但对射短短几分钟就撑不住了，整个阵型开始不断向后退却。

“冲锋！

所有人立刻冲上去！

黑旗军没有铠甲，只要陷入近战，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在光辉兵团将军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大量兼职传令兵的亲卫开始向前线部队下达冲锋的命令。

前线部队的鼓点声陡然一变，开始变得激情四射……

第一线接敌被黑旗军的排枪打得亲妈都不认识的雇佣兵自然没有勇气发起冲锋，不过光辉兵团摆出来的是西班牙大方阵，纵深厚重，后面有的是没有接敌，士气值没有跌落的预备队。

于是，一群长枪兵在前，其他乱七八糟武器兵种在后的肉搏部队，顶着盾牌冲向开火的黑旗军大阵。

光辉兵团因为都是收编的战败佣兵，所以骑兵数量约等于零，能骑马的不是高级将官就是高级将官的卫队传令兵……

而光辉兵团遭遇的这支黑旗军，很显然也是先锋部队，没有什么骑兵……

黑旗军的骑兵都被法提斯集中起来使用，准备对付十字军北方联军真正的主力部队。

当光辉兵团的肉搏士兵顶着铅弹突破硝烟弥漫的区域时，发现那些对射中士气高昂的黑旗军火枪手，竟然集体向后跑步撤退！

一副兵败如山倒的模样……

冲锋的光辉兵团肉搏士兵看到这一幕，士气大阵，嗷嗷叫着往前冲了上去。

然而，他们刚追击大概上百米距离，前面溃逃的黑旗军士兵潮流后方，陡然出现一条细细的黑线，是早已待命的排枪横阵，并且排枪横阵中还穿插着能发射葡萄弹的小炮和发射开花弹的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