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陆原便带着梁萧,在这天机宫里,暂时住下。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出发前往天元阁,观看天下藏书,天元阁方圆五十余丈,高达九层,一应藏书皆是分八方放置。
其中,天元阁为主楼,这里藏有易学、算经、天文历法。
向东是冲虚楼,收集十万道藏;向西是般若院,藏有天竺佛陀原经、中土译本及藏密经典;向南是大智府,放着诸子文章、哲人经传;向北是风骚小筑,古今诗文、声律典籍都在里面。
西南是收藏史籍的春秋庐;东南是药王亭,收藏历代医典和农林渔牧典籍;西北是九州园,藏有山河地理图、诸方鸟兽考;东北则是灵台,收集了天下机关图纸和各式模型。
轮藏书规模,数遍低等世界,天机宫毫无疑问,乃是其中之冠。
陆原来此,本来一是为了去药王亭,看历代医典,因为解读“紫府元宗”,需要一定医典知识。
二是为了去风骚小筑,寻找龟兹乐谱,想要解开灵道石鱼,需要以龟兹乐谱为引。
哪知进了天元阁以后,却被无数先贤典籍所吸引,一看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就连教导梁萧的事都忘了。
梁萧不以为意,自被陆原借天机宫内务教育一番以后,他原本顽劣的性子,收敛了不少,故而即使没有陆原在一旁督促,每日仍自觉修炼武功。
闲暇时,他也和花晓霜一起,到天元阁看书,和百无禁忌的陆原不同,梁萧更喜欢看易学、算经书目。
时间匆匆,三个月的时间,一闪即逝。
这一日,陆原正在风骚小筑内,低首吹箫,吹的是一首《乌夜啼》。一曲终了,音色醇厚,润如珠,泠如泉。
时如松涛鸣壑,时如空谷传响,抑扬之间,了无一丝杂音,显然已得此曲三昧。
就在这时,梁萧一脸喜色的跑过来道:“师父,师父,你看谁来了?”
陆原把眼一看,只见梁萧身后,站着的正是梁文靖夫妇,这两人虽一脸风尘之色,却精神奕奕。
梁文靖看到陆原,从身后解下一木盒道:“陆兄,你猜我把什么给你带来了?”
陆原神情错愕,旋即笑道:“莫非你们真把灵道石鱼找到了?”
梁文靖打开木盒,道:“陆兄,你看看,是不是此物?”
陆原连忙起身,凑近一看,只见木盒里放了一只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灰白鲤鱼。
长约一尺五寸,宽约八寸有余,鳞腮鳍尾俱全,一双鱼眼木呆呆的全无生气。石鱼的眼珠、鳞片之上刻有细小楷字,不知是何内容。
从外表上看,此物和传言中的灵道石鱼,简直一模一样。
“梁兄,你们是怎么找到它的?”陆原颇为惊喜道。
“说起来,也多亏陆兄提供的线索,我们一路寻到了玄天观……”
梁文靖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听闻其中凶险处,就连梁萧也在一旁皱眉不止。
“那玄天观观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得了这灵道石鱼,还想杀我们灭口,伱爹他榆木脑袋,若非有为娘在,他也回不来了。”萧玉翎在一旁补充道。
事实上,他们有些小看了天下人对神功秘籍的贪念了,若非萧玉翎留了一个心眼,又带上了削铁如泥的七星剑,他们还真不好脱身。
梁文靖道:“陆兄,幸不辱命!”
陆原回道:“辛苦梁兄了。”
这时,梁萧已经好奇的研究起来,看着石鱼上的文字,忍不住念道:“沙鸡陁力沙识,沙侯加腊滥……这是什么?”
“这是龟兹乐谱,近乎失传,不过天机宫收藏天下典籍,我有幸看过一本。”陆原答道。
“师父,能破解么?”梁萧眼前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