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轻叹:“你又来了……”
廖恒笑道:“我是难得来一次杭州,再怎么也得取点经回去。”
宋澈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自沿海倭寇作乱,大梁王朝近十年都在战乱,如今虽有我在后方给你输血,可老百姓具已疲惫不堪,想必你也有所感触,南方富有,北方贫瘠,南北差距过大,极易引发矛盾,依我之见,短期之内还是莫要大动干戈得好。”
廖恒微微皱眉,“要我等多久?”
“至少五年。”宋澈说道:“修生养息,养兵屯田五年,以南方商贸拉动北方经济,让北方百姓脱贫后,便可兴兵伐戎。”
廖恒眉头皱得更深,“我朝养兵五年,岂非也给了第戎韬晦的机会?这些游牧民族,稍给他们一口喘息的机会,他们便会恢复精力。”
宋澈摆手说道:“五年不单单养兵屯田,且听我谋——
在我朝恢复国力期间,可北修羌胡,东和高丽,结成强大同盟,到那时让羌胡从草原出击,水师与高丽从渤海湾出击,我朝百万雄师再从北方出关,消灭鞑奴,收复失地,轻而易举。”
廖恒揣测了片刻,哈哈大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还得是宋兄你啊。”
宋澈眯了眯眼睛,“你到杭州来,恐怕还不止于此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廖恒笑道:“我此次来杭州,是给你送礼来了,”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只檀木小盒递给宋澈道:“快打开来瞧瞧。”
宋澈接过木盒缓缓打开,里头竟放着一枚鸡血玉精雕着的麒麟印,“这是……”
“镇南王印……与亲王规格,年俸十万,食禄万户,代代世袭。”廖恒笑着肘了肘宋澈:“如何?够意思吧?”
宋澈突然却觉得手中印记有些烫手了,收授了此等王爵,便生生世世与他赵家捆绑在了一起,他实在是……
“大梁王朝从未有过异姓王爵,你封我镇南王,难免会被人诟病,再者,我只愿偏居一隅,当个土财主,如此大礼,实在是——”
“哎。这王爵是我亲封,谁敢诋毁诟病啊?再说了,当了王爷,也不挨着你当土财主,”廖恒将手把手替宋澈将王印握紧,笑道:“咱俩不是说好了,不论生儿生女都要当亲家的嘛,如今我是皇帝,你是王爷,咱们门当户对,亲上加亲,你就莫要推辞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又岂能再拒绝?宋澈内心苦笑,只好收下王印,而后他也从手中摸出个木盒,转手便递给廖恒,笑道:“巧了不是,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打开瞧瞧。”
廖恒诧异片刻,接过木盒打开,里头躺着一枚金灿灿的貔貅印记,“这是……”
“天下钱庄的掌印。”
宋澈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我赚再多的钱,最终也将是你的,倒不如洒脱些,将天下钱庄奉为国有,乐得轻松自在。”
“宋兄,你……”
“韩国丈不老说,天下钱庄的钱财都堪比国库啦,我想想也对,富可敌国本就是对皇权大不敬。”
“宋兄,我……”
“行了,一国之君,怎还红了眼眶?”宋澈笑道:“不过事先说好啊,天下钱庄的利润我要抽走一成,当作辛苦费与管理费,皇帝陛下不介意吧?”
“我的……好兄弟!”
“是过命的好兄弟。”
“过命的好兄弟!”
二人不似情侣,也热情相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