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宋澈还在与周公对弈,胸前便一阵推搡: “起床了,起床了……” 宋澈睡眼微张,瞥了一眼窗外,不过蒙蒙亮,再看胸前,佳人披头散发,眼袋昏沉,眼睛却睁得好大。 宋澈淡笑,侧过身子欲继续睡:“还早着呢,容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沈文君扯着被褥,“你听,街外吆喝声四起,说明早市已开了,赶早不赶晚嘛,毕竟有三千斤酒呢。” 宋澈笑道:“早市开便开呗,我又不出市。” “你不出市,如何卖酒?”沈文君诧异。 “夫人可曾听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很快便会有人登门来购的,”宋澈抓过被褥,将沈文君一并裹了进去,笑道:“瞧你这双眼发肿的模样,昨夜肯定失了眠,快快抓紧眯一会儿。” “唉……你怎能这般自信?” “心中有数,所以自信;心中无数,则为莽夫……夫人腰肢的肉,嗯,可真厚。” “讨人嫌!” 渐渐。 晨曦渐明。 窗外传来一阵车马声,颇为急切。 “来了?”沈文君昂起头。 “嗯,来了。”宋澈这才慢悠悠地起床穿衣。 又时,客房外响起了沈方的声音:“妹妹,妹夫,你们快出来,城中各大酒肆,酒坊的老板,都吵着要来买你们的酒呢!” 宋澈应声道:“劳烦舅哥先以早饭招呼,记得每家各送一壶酒,我们稍后便下楼。” 半刻钟后。 二人穿好衣服,走出客房,才下楼梯,便听到一阵夸赞: “入口柔,一线喉,下肚七分灼烧,三分回甘……好酒,好酒!” “我李杜纵横酒场三十余年,还从未饮过如此美味的烈酒!” “这酒,有力气!” 能开酒肆、酒坊的老板,十有八九都是老酒鬼,什么酒好,什么酒差,一品便知了。 每个酒肆老板,身旁有三两随从,年龄皆过半百,一颗红红酒糟鼻,均是酒肆把关的酒司令。 “你施了什么法,竟能将全城老酒鬼汇聚一堂?”沈文君小声问道。 宋澈笑道:“昨日我差人每个酒肆都送了二两去,好酒有人赏,自然便有人买了。” “各位,酿造此酒的主人家来了!”沈方指着楼梯间的宋澈高声招呼。 众酒鬼目光齐刷刷甩上楼梯,或上前相迎,或起身拊掌,多是夸赞酒酿得好,人年轻有为,郎才女貌之类。 宋澈索性便站在了楼梯口,居高临下,大声道:“诸位都是善饮之人,酒好酒坏一品便知,亦不用我多说,今晨请诸位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卖酒!” 说罢,他拍了拍手。 店伙计推着五大车酒缸步入前堂。 “这里有两千角美酒,起拍价五百文一角,可有老板愿意拍走?”宋澈高声问道。 “如此好酒,这个价不算贵,五百文我要了!” “我出六百文!” “七百文!” “八百!” “……” “鄙人有幸,昔日曾尝过宫廷玉液,口感确实不如此酒……两千文,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