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来到书房,挑灯夜战,弄一弄明日方案。 夜渐深沉,蜡炬成灰。 宋澈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恍惚中听到了一阵开门声。 他昂头瞧去,沈文君身披晨曦走进书房,手中还端着一盆洗脸水。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笑道:“今日吹了什么风,竟劳沈大小姐亲自伺候?” “宋姑爷昨夜劳累,便伺候你一回咯。”沈文君将脸盆搁上桌,拧着面巾,伸长玉颈,瞅着桌上的册子念叨:“《劳动契书》……这又是何物?” 宋澈拧着面巾说道:“你们不是担心培养出来的绣娘会流失么?我便立了个劳动契书,用来约束员工,等到了坊间,你令人多抄写几份,叫每个员工都签上大名,摁上手印儿。” “这该不会是卖身契吧?”沈文君问道。 宋澈摆了摆手,“《劳动契书》只在于劳动约束,不限制人身自由的。” “宋姑爷的花样可真不少。” 早饭过后。 宋澈抽空去了趟杂物间,把电棍揣在了身上。 前些天痛揍了陈仁才。 在苏州城中,论财力陈氏商行比沈家还要高出一截,且听说陈家黑白通吃,与他们结仇,迟早会惹来一场报复。 这根电棍是当初从黑市里淘来,以备爬山野徒时遇到野生猛兽,只要一启动,瞬时电压可高达百万伏特,将它带在身上,等闲三五人难以近身。 好在带了这黑科技过来,不然只身一人在古代,还真不知该怎么防身。 辰时过半,坊间还未开张,陆陆续续便有百八十人在店外等候。 看来昨日余温已然延续到了今日。 坊间开门后,大家便进入了忙碌状态。 沈文君亲自操起针线,与绣娘们定制绣品,在她心中,锦绣老字号还是得摆在第一位。 琴若在染坊里找了几名强壮的工人,一同去了城外,以她的绣技和眼力,选出来的绣娘肯定不差。 宋澈则取了半匹绫罗,关在书房里,根据昨日规划的图样,裁剪了几套初款内衣。 纯手工天然蚕丝制作的绫罗,比什么蕾丝花边要好看太多,再找两个美娇娘穿上,往那台上一站,维多利亚哪里还会有秘密? 中午。 宋澈在柜台里取了五百里银子,随口招呼了一声出去办事,便腰挂胀鼓鼓的钱袋,往城中心走去。 苏州城有一名楼,名曰“玉春楼”,十二金枝头牌,琴棋书画,才貌双馨,可谓是名动大江南北。 玉春楼不难找,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一问便能指出。 “哦!玉春楼呀,喏,不就是那儿嘛!”路人遥指一红楼。 红楼挂匾,名为玉春。 虽是青天白日,玉春楼仍有不少客人出入,皆是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 青楼里买醉,舞榭歌台,一掷千金者,不占少数; 城外面疾苦,满目疮痍,饥渴冻死者,比比皆是; 宋澈刚进门—— “哟,稀客,稀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