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娅走进屋中,房门随风关闭。
她看向窗口处,恢复银发紫瞳真面目的少年姿态随意地靠着墙坐在地上,发丝凌乱,眸光无神。
她走上前,俯身用纤白的手掌帮诺克斯额前凌乱的发梢理了理,随后蹲下身,双手撑着脸颊与诺克斯有些迟钝的目光对视,她笑盈盈道:“真的喝醉了?”
诺克斯看着他,麻木的脸上不见什么表情。
“看来是真的呢。”哥伦比娅露出苦恼的表情:“明知道自己的感官能力已经丧失了七分之三,还要像以前那样爱喝酒……真拿你没办法呢。”
诺克斯眼神微动。
哥伦比娅嬉笑道:“别这样看我嘛,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会认识未来的你吗?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喔——”说着,她嗅了嗅空气里浓郁的酒香,歪着脑袋道:“你喝了好多烈酒啊,因为味觉感官减半,所以口味加重了吧。”
她伸手抓住诺克斯放在膝盖上的手,让两只有着类似的灰烬般苍白的手握在一起,她朝诺克斯道:“触觉感官也下降到了只有正常的七分之四的程度了吧?”
诺克斯嘴角微微牵动,露出一个道不清意味的轻笑:“那么你第一次遇见‘我’时,我是个什么状态?”
“唔……”哥伦比娅微微扬起脸颊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微笑着道:“七分之一视力的双眼看不清事物,七分之一的嗅觉闻不清味道,七分之一的触感拿不稳东西,七分之一的味觉讨厌食物,倒是听力——即使只有七分之一也和常人无异呢。”
“呵。”诺克斯笑了笑,便不再在意,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正视起眼前的少女,上一秒的醉意仿佛在这一刻就已经完全消融:“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是你自己问的喔。”
“姑且算是这样吧,那你的目的呢?”诺克斯问。
“想你了啊,想来见你,不行吗?”少女稍稍歪着脑袋,眼里流露着单纯的疑惑,如同像是孩童求知般的视线,让诺克斯眼角微跳。
片刻后,他叹轻息一声:“你不是女皇派来喊我回至冬的?”
“不是喔。”哥伦比娅说:“没人可以限制的你自由,除了你自己,女皇大概也知晓这一点吧。”
......
“刚……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之前去珊瑚宫见假装成奥罗巴斯的灵时,看到那那个人吧?”飘在荧身边的派蒙,挠着脸颊,看向身边轻蹙眉头的荧,犹豫道。
虽说是疑问句,但派蒙其实很肯定,毕竟那样的女孩,只要看上一眼,相信任何人都没办法再遗忘吧。
显然,荧也没有忘记,她轻轻点头,认同了派蒙的话,同时看向屋门,平静的眼底让人窥探不出她的任何想法。
“唔……怎么办?我们要进去看看吗?”派蒙的手,从挠脸颊变成了挠头发,语气也变得更加不确定起来。
荧没有说话,看了眼一旁的温迪。
见状,温迪连连摆手:“别看我啊,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很强的,我可不是对手。”
荧无言以对,谁让你和人家打架了……
叹了口气,她走向屋门,随后试探性地推了一下。
嘎吱——
房门敞开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也清晰传入了荧的耳中,而在荧的视角下,便看到了眼下的这样一幕——
白色的轻薄纱帘在晚风的徐动中轻轻飘飞,敞开的窗户任由月亮和星星混合在一起的清冷光辉流淌进来,照在靠坐在窗边地上的少年,与蹲在他身前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