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魏恒押回大理寺审问,离了平安酒馆,江临一行四人并排而行。
谢龄纠结着眉头,叹道:“这案子竟然这么复杂,但愿这个魏恒真的是为自己的义兄复仇,愿意答应少丞的条件。”
白玉堂倒很是乐观,拍着江临的肩膀道:“哎,姓江的,你刚才那招‘瞒天过海’当真不错!一下就把那个魏什么给唬住了!”
江临听了这话莫名有点心虚。他佯作谦虚地咳了两声,道:“哪里,在下还得靠五爷继续跟进裴府那边的线索呢。”
白玉堂笑得恣意,隔着中间的江临与谢龄,踮着脚朝另一边的展昭炫耀道:“怎么样?五爷我查案的方向才是对的吧?”
展昭心中觉得好笑。
自从知道杀害陈知府的直接凶手确实是持有踏雪堂匕首之人,白玉堂就一个劲儿地朝自己投来视线,目光里是满满的得意洋洋。
只不过刚刚屋内气氛紧张,白玉堂才有所克制。此时只剩他们四人,他才忍不住地要翘尾巴。
展昭眼中的白玉堂仿佛是个毛茸茸的小老鼠,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他忍不住泛起些笑意,道:“五爷厉害,展某佩服。”
展昭生得俊美,眉眼和鼻梁皆算出挑,此刻被月光一镀更显风色,眸中满是熠熠。
更何况,他在笑。
白玉堂原本是想奚落展昭一番,却一瞬晃了神,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知道展昭看向他的目光也从柔和笑意变为疑惑不解,白玉堂才如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原想立下的豪言壮语都打起了磕巴。
“五爷我现现现在就去裴府找他们的破绽去!展昭你就等着给爷唱曲儿吧!”
·
月正中,裴府里。
白玉堂穿着身夜行衣,躺在裴府后院的屋檐上,闷闷不乐地看月亮。
刚才那顿结巴被江临笑话了好半晌,导致白玉堂现在还沉浸在如同吵架输了般的气恼之中。
他伸手挡住眼前有些刺眼的月光,翻来覆去地想下次见到展昭要怎么放狠话。
还没等他想出些好的句子,便听前院传来了奇怪的动静。
零星几个仆人搀扶着一个醉人回了房,后面的裴夫人嘱咐了下人几句,便进了房间与那人说起话来。
这行为实在诡异得很。
白玉堂正想去听个墙角,便见那被吩咐的下人放出了一只信鸽。
白玉堂一眼便看到那信鸽脚上缠着特殊的金线,知道它是经过严苛训练特种鸽子,若是被人活捉了还会自寻短见,向来只传递用特殊方式加密的绝密信息。
只拿到字条是破解不了任何东西的,白玉堂心中顿时有了决断,跟着那鸽子便向远处略去。
可令白玉堂没想到的是,那鸽子似发现了自己一般,带着他在城中左飞右转,穿过一处高楼时,便忽地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立于高楼之上环顾四方,却看不到那信鸽的分毫踪迹。
正当他懊恼自己没直接截了那信鸽再说之时,忽听身后传来破风之声!
白玉堂以刀鞘格挡,又回身击出一掌。只见来人面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只露一双薄唇,手中所持之物正式踏雪堂特有的鱼形匕首。
二人于瞬息间过了数招,见对方出手愈发毒辣,白玉堂招架之余咬牙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匕尖抵着刀刃,缓缓逼向白玉堂要害。
来人的声音又凉又轻:“自然是想要取回阁下手中的月华明珠了。”
白玉堂听到这话,一下便将那人的匕首打开,向后退了数十步。
他心中此刻唯一的念头是——月华明珠不早就被江临和展昭上交朝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