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来?”熙肃道。 “萧丞相府。”迟凛道。 熙肃点了点头,道:“如我所料。究竟如何?” “毫无进展。”迟凛沮丧地摇摇头道。 “迟校尉怎么看?”熙肃道。 “子渝断不可能行此等事,其中定有曲折,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迟凛道。 “如果真是他做的呢?”熙肃道。 “不可能!”迟凛断然道。 “你呀……”熙肃起身拉起迟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却没再说下去。 “太子殿下来此,可有什么事吗?”迟凛道。 “恩。”熙肃点点头道,“走吧,跟我去骑马。” “好。”迟凛道。 迟凛自马厩牵了自己的棕色高头大马,与熙肃先后往城外而去。 二更已过,永平帝方至德庄宫。 摘了王冠、宽了龙袍,还未歇得一盏茶的功夫,常福突然急匆匆进来禀报道:“皇上,浊瑟城快报!” 说罢呈上一份素锦军报。 永平帝接过素锦,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 浊瑟城是与迟越交战之处。 素锦只有在主将薨逝时才能使用。 永平帝急忙展开素锦,果然“浣月国镇军大将军封之恩予信,战敌七日,重伤不治,举军同哀……”一行触目惊心的字行跃入眼帘。 封之恩为迟越战主将,突然阵亡,情势危急。 “立刻召蒙匡大将军入宫!”永平帝向常福道。 重整冠带,再披龙袍,即刻往崇清殿。 蒙匡连夜觐见,临危受命,点起十二万大军,奔益州浊瑟城而去。 乔凌宇急病卧榻,未能随征。 永平帝在定平校场凯旋台相送。 “蒙将军,此去征途遥远,望你马到功成,早日还朝。”永平帝说罢,饮下送行之酒。 “此去定要平定迟越,以报君恩。”蒙匡壮志在胸,饮了行军酒,上马辞去。 旌旗展展,枪戟寒光如冽,大军浩浩荡荡,往南进发。 三更过后,幽绝来到萧府。 萧家三兄弟中,萧恒峰和萧恒期都封的是文官,一个是吏部封司,一个是文典枢吏。 萧恒期还多少有些修为,萧恒峰则完全对气蕴修行毫无兴趣。 如果说松音埋尸一案是萧恒峰所为比较勉强,但如果说是萧家唯一的武将萧恒念所为,那就顺理成章得多了。 胡四喜供述说真正买凶杀人的是萧恒峰,那么萧恒期为了保护自己的兄长,替他顶罪也很合情合理。 而萧恒念作为大哥,替萧恒峰抹杀一个不起眼的歌妓也未尝不可。 那么这一切的起源究竟是什么? 最清楚的应该就是始作俑者萧恒峰了。 幽绝找到萧恒峰时,他并未入睡,而是在烛火暗淡的书房。 幽绝一抬手,一道白光切灭了烛火。 “谁?”萧恒峰吓了一跳。 幽绝以猿杖抵住萧恒峰喉咙:“真正杀了孟福满的人,是你!” 萧恒峰黑暗中被人抵住喉咙又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吓得魂飞胆丧。 “说,为什么杀孟福满?”幽绝问道。 萧恒峰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一点,颤着声:“不、不是我。” 幽绝哼道:“胡四喜都招了,你还想抵赖?” 萧恒峰还是矢口否认:“他、他这是诬陷。” “你于去年冬天,在他家院外给了他白银两百两,可对吗?”幽绝道。 萧恒峰听他字字说来,不由得直冒冷汗,但仍咬牙道:“哪有这样的事?” 幽绝收了猿杖,冷笑道:“不是你,那就是萧恒念了。” “不、不是!”萧恒峰又一连声地否认。 幽绝不紧不慢地道:“他不仅杀了孟福满,还杀了松音。萧恒期就是替他顶罪才被关在乾陵府的大牢里。” “松音是谁?”萧恒峰奇道。 幽绝哼了一声:“这么说,萧恒期顶罪是真了?” 黑暗中萧恒峰的呼吸杂乱而难畅:“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幽绝却不理会他的问题,又厉声问:“你究竟为什么要杀孟福满?”